!”
雪姬臉色大變,“你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不對付他的。”
夭夭失望地叫道:“天哪,我已經好幾十年沒有用過情花蠱了,遇到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不許我使?你知道京原前輩嗎?他以前也和咱們一樣隻是普通的魔使,隻所以被提升為巡城使,就因為鍛造出過一個非常棒的情花蠱啊!嘻嘻,小雪,咱們說過的話就不要算數了吧?”
雪姬語氣堅決:“不,絕對不行。”說完了忽又輕輕一笑,“就算用情花蠱你也不會成功的。情花蠱要吸取人心中的怨氣才能夠生長,可他心中隻有愛,沒有怨。”
每個傍晚,少年都會坐在菊花海裏吹簫。他每次都吹同一支曲子,百吹不厭,千吹不厭,萬吹呢……似乎也不會厭。每個傍晚,雪姬都會坐在他身邊聽他吹簫。有時候夭夭也去,但她耐性不足,常會中途溜走捉蝴蝶,有時候就自己幻化成一隻華豔萬端的彩蝶滿山野地飛舞。
很多天之後,夭夭對雪姬說:“小雪,我們還有任務在身,總在這裏也不成。”
雪姬想了想說:“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做完了這件事情我們就走,然後永不再回來。”
夭夭笑道:“你想回來的時候還可以回來,什麼永遠不永遠的,這世上哪裏有什麼所謂的永遠?”
雪姬搖了搖頭,若有所↑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四天的傍晚,雪姬閉上心之眼坐在窗前,默默靜對著窗外的菊花海。她感覺到溫潤的花香與風一起奔來。突然,一陣歌聲遠遠傳來,歌者的聲音她是聽過的,終南山道上,那少年曾用這聲音唱過一支輕快的曲子,那歌曲中帶著無限歡愉,又似含著無限婉轉之意。
少年現在唱的是又一支歌曲,這支歌曲本應很歡快的,但由少年口中唱出來,卻隻有教人覺得悲傷。聽著這支本該歡快卻悲傷的曲子,雪姬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少年很快便來到了門外,輕輕道:“這是她最喜歡聽的歌——我曾經唱過這支歌給你聽,你還記得嗎?”
雪姬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青溟?”
“看到金蠶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空相城的魔使了。直到你對我說‘明天,我送你回家’的時候,我才開始懷疑是你,當你對我說‘我去找藥替你治嗓子’的時候,我就確信不疑了。”
青溟笑了笑,然這笑容一縱即逝,他忽然伸手覆在雪姬的眼上,“你的眼睛……是因為替我放走荏苒的魂魄而這樣的,是不是?”
雪姬搖了搖頭。
青溟又笑了,這一次,他的笑更淺了,逝去的卻更快了,“小雪,你是個好純潔好善良的女孩子,你可知道,其實我一直在欺騙你——”他眼中忽然充滿了痛苦之色,“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從沒想過,有許多事情以我的閱曆和修為都是應該知道應該想到的,當年我怎麼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你的話,把你留在空相城裏自己離開?”
雪姬一怔,心開始往下沉。
“那個時候,我一心要趕赴下界找荏苒的魂魄——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我要向她解釋,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我也要去安慰她。那樣的情況下,我哪裏還顧得上你?你說沒有事,我也就順水推舟……我……我……”青溟突然跪倒在地,“小雪,我請求你的原諒,也請你,請你再幫我一次……”
他居然為了她向自己下跪?
——雪姬聽到自己的聲音空茫得像空相城那片無邊無際的蠻荒之地一樣:“你要我再幫你做什麼?”
“我離開空相城之後就被師父收回了所有法力,重新淪入了生死輪回之中。三百年了,我已曆六世輪回,若不是因師父和我定有一個約定,用‘不滅優曇’令我永保記憶,隻怕我早已忘了一切……失去法力的我還能做什麼呢?這三百年裏,我苦苦地尋覓都找她不到,所以……”
他忽然頓住不說。雪姬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站起來,顫唞著向後退去,身後無路,隻好將整個脊背都抵在竹牆上,嘶聲叫道:“你……你……你欺騙了我,我再不要幫你,你找不找到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青溟一怔——雪姬空茫的眼中滿是恐懼之色。她分明不是在憤怒,而是在怕,她在害怕什麼?他走上前去握住雪姬瘦削的肩說:“我也想過說了剛才的那些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我不得不說。如果繼續隱瞞下去,我將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他的話未能說完,即被一個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那個聲音妖嬈而嫵媚,卻透著股冷惻,“她不願意幫你找荏苒的魂魄,我可以幫你啊。”這句話說完,一名紅衣少女已經出現在了竹屋裏。
“夭夭?”雪姬失聲叫道。
夭夭並不理會雪姬,隻瞧著少年嬌笑,“不過,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