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裏有兩隻狗狗在打架,一隻黑色的很凶,連撲帶咬,已在另隻金毛身上已被抓了好幾道血痕。金毛嗚嗚地倒在地上叫著,爪子徒勞地阻擋,毫無反抗之力。
霍子淵漠然看了一眼,正要離開,卻突然又回過來。
他從口袋裏摸出那張“尋狗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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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淵按照尋狗啟事上留下的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老太太的一個鄰居。
“啊,她是孤老太太,沒有子女的,自然也沒有手機啦,因為沒人找她嘛!”鄰居在電話裏解釋道,“你找到她家威威啦,太好了,再找不到,估計她自己也要跟著去啦!”
那人肯將電話借給老太用已經很好,自然不可能再過來接威威。他留了一個地址給霍子淵,讓霍子淵把狗給送過去。
威威很重,而且還受了傷,走不動路。霍子淵叫了輛車,把自己和狗一起送到老太太家裏。
那是一個待拆遷的棚戶區,和霍子淵之前住過的危樓結構差不多。左右鄰居都已經動遷走了,就剩老太和零星幾個釘子戶。
屋子很小,隻有四五個平方,還沒有普通人家一個衛生間大。裏麵別說家具,連張床都沒有,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鋪蓋,剩下的就都堆滿了拾來的礦泉水瓶子和舊報紙,還沒走進就是一股潮黴的味道。
老太太躺在地上,蓋著花花的被子在睡覺。
威威一看到老太太,立刻就從霍子淵懷裏跳下來,掙紮著一瘸一瘸地往老太床邊蹦。
那個鄰居似乎嫌屋裏髒,也不肯進去,隻是站在門口,拍拍霍子淵的肩道:“小夥子心地不錯,救了她一命啊。”
霍子淵有些吃驚,“老人是生病了嗎?”
“也沒生病,就是沒了念想,不想活了唄!”鄰居道,“也是個可憐人。年輕時候死了丈夫,又走丟了孩子,一個人苦哈哈地熬著,就盼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兒子。”
“她兒子叫什麼?”
“誰曉得!她年輕時就很孤僻,不怎麼和鄰居說話,現在有了老年癡呆,話就更少。平常就整天抱著狗兒,我們都說她把狗當兒子養了。”
“是覺得找兒子沒希望了嗎?”
“肯定沒希望啊,這都二十多年了吧!就算現在兒子站在她麵前,她也認不出來了。”
鄰居憐憫地望了老太一眼,指著屋子外頭擱的爐子道,“她平常白天撿破爛,晚上架個爐子賣蔥油餅。
威威走丟了之後,她頭兩天還到處找,這兩天就連生意都不做了,不吃不喝地埋頭睡覺。我們都說,威威要是回不來,她估計也得走了。”
鄰居嘮叨了兩句,也不願在這臭熏熏的破屋裏多呆,轉身走了。
灌木叢裏有兩隻狗狗在打架,一隻黑色的很凶,連撲帶咬,已在另隻金毛身上已被抓了好幾道血痕。金毛嗚嗚地倒在地上叫著,爪子徒勞地阻擋,毫無反抗之力。
霍子淵漠然看了一眼,正要離開,卻突然又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