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的。我生來就是要喜歡她的。”他無奈一笑,蒼白的唇動了動,輕輕道,“我也想不愛算了,太累了。可我沒法子,我在基因裏就注定要愛她。基因,媽媽明白嗎?
容琳點點頭,“我曉得,我以前就是研究這個的,不過現在不行了,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你的意思就是你非得喜歡她不可,就像生來是雙眼皮、大高個兒一樣,沒法選擇對吧。”
容琳歎了一聲,握住他的手,像哄一個孩子,“我們子淵不難過哦!既然想愛,那就愛吧。她現在不愛你,未必將來也不愛啊。這輩子還長呢,哪有那麼早就下了結論?”
霍子淵淒絕一笑,喃喃重複道:“是啊,這輩子還長……”
容琳精神方麵有毛病,是忽喜忽悲的性子,此刻又像是突然來了勁頭,興致勃勃道:“我們子淵這麼好,再等等,說不定就感動了她。
你看,媽媽擺攤兒也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嫌我醜,說看著我的臉就吃不下去,可我也沒放棄不是?我天天在學校門口擺著,刮風下雨都擺著,一天下來一個餅都賣不出去,我還擺著。
擺著擺著,大家瞧我瞧習慣了,也覺得沒那麼醜了。說不定哪天別的攤子偷懶收早了,又說不定有誰經過我的時候突然肚子餓了,隻要有人買了我一個餅吃,以後就會再來,我的生意就能開張。”
她說了一堆自己的生意經,又翻出來霍子淵的手機,塞到他手裏,鼓勵道:“子淵啊,給那個姑娘打個電話吧。她不喜歡你,那就先從朋友做起;如果她連朋友都不給你做,那就天天去混個臉熟!”
她說著立刻站起來了,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翻出一個上世紀的餅幹桶,又從裏麵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塑料包。
那個塑料包外麵捆了好幾根皮筋,霍子淵好奇地看她拆開皮筋,打開一個塑料袋以後,又露出另一個同樣捆著皮筋的塑料袋。
這樣的塑料袋拆了三個,最後露出一遝人民幣。
全是五元、十元的麵額,還有幾張二十、五十的,極少數。
霍子淵震了震,還沒明白容琳到底要做什麼,她已經一把抓起錢,塞在霍子淵手裏,認真道:“她不是開花店嗎?媽把積蓄都給你,你每天都去她店裏買花兒,感動她!”
她目光灼灼地望著霍子淵,傾盡全力想幫他追到這個女孩兒。
霍子淵笑了笑。精誠所至,鍥而不舍,這確實是普世凡人談戀愛的法子。倘若他們之間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給她打電話啊,子淵。”容琳盯著他,亟不可待道,“她不愛你,但也沒有討厭你吧,你就說自己病了,叫她來看你啊。”
霍子淵打開手機,九十六個未接來電,都是喬新月的。
容琳大喜過望,“看吧,子淵!她還是關心你的,她快給她回電話啊!”
霍子淵看了一眼,唇角勾出個無力的笑。“她一直都很關心我。但沒有用的。
媽,那不是愛。”
“不成的。我生來就是要喜歡她的。”他無奈一笑,蒼白的唇動了動,輕輕道,“我也想不愛算了,太累了。可我沒法子,我在基因裏就注定要愛她。基因,媽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