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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淵回到家的時候，喬新月正在煎三文魚。他照例吻了她，讚了聲“好香”就回房去了。
喬新月等菜都燒好了，又叫了兩三聲，霍子淵才慢吞吞出來。他今日似乎沒什麼胃口，坐在桌上也心不在焉，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是不舒服麼？怎麼一碗飯都沒動。”喬新月不放心問。
“沒什麼，在家裏吃了點心，晚飯就吃不下了。”霍子淵笑笑，又夾了塊魚給喬新月道，“倒是你愛吃魚的，多吃些。”
喬新月默默一歎。
他現在一周去湖畔別墅兩次，去拿他的藥，但每回回來都沒精打采，晚飯也吃不多，問他就說是下午吃多了點心，但她曉得這又怎麼可能？
“如果累，就早點洗澡睡吧。這裏放著我來收拾。”她道。
霍子淵點點頭，艱難地起身，步子極緩地進了房間。
他撐著手杖的手都在發抖，左腿幾乎都是在地上拖著才能前行。喬新月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澀，終於還是忍不住，在收拾了碗筷後默默轉動門把手，悄無聲息地進房。
霍子淵躺在床上，左邊的褲腿已全部褪下。他本正低頭抹著藥膏，見她進來，忙不迭用被子蓋住傷腿。
“新月！你怎麼不敲門？”他措手不及，聲音很低，含著凜然怒意。
“我若敲門，你就又要再瞞我一次，是麼？”她咬著唇，奪過他手裏的傷藥，掀開被子。
那條被他蓋起來的腿上十幾道紅痕交錯，大片的青淤宛然，她隻是手指輕輕一碰，他就痛得忍不住一縮。
喬新月心痛到垂淚，氣憤道：“怎麼又弄成這樣？你老實說，是令伯打你麼？”
霍子淵半靠在床頭，闔起眸子，淡淡道：“別胡想，他是我家仆，怎麼可能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瘸子麼，摔一下很正常。”
“你不用來哄我，你和我在一起，平時走路都好好的，從不見你摔。為何每次一去他那裏，回來就遍體鱗傷的。子淵，你別瞞我，他們究竟還想怎樣？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樣還不滿意嗎！”
霍子淵凝望她半晌，笑了笑道：“新月，你過來。”
喬新月依言坐到他身邊。他往裏頭挪了挪，讓她能靠在自己懷裏。
他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他剛認識她的時候，頭發隻到肩膀，但現在慢慢地又長長了一些，像是以前同謝鈞霆在一起時的那個長度。
“子淵，疼麼？”
他搖搖頭，輕輕笑道：“不疼，有新月給我上藥，怎麼會疼？”
“真的是令伯……”
“別問，好麼？”他打斷她，“像以前那樣，什麼都別問。我們要有快樂的現在，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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