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沒有可能。但目前來講,我們從技術上無從判別,除非他自己明確說起。”趙曉鷗回答。
喬新月搖搖頭。
霍子淵無任何明確的提示,他的每句話都似是而非,好像記得,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深度的交談,大多數都圍繞吃了嗎,睡了嗎,有沒有不舒服這種淺層次的內容。他告訴她泳池裏有那些搞笑的事件,她關照他要多吃一點。
再然後,就是天馬行空、不切實際地談談將來,就沒了。
“子淵,你喜歡遊水,我給你看賢翀和梅子他們拍的視頻吧。他們今天去了水上樂園,可有意思了。”
喬新月打開手機,蘇賢翀先是拍了一段全景,碧波池上,盡是各種高級新奇的水上項目,有高聳入雲的水滑梯,有驚險刺激的水上過山車,還有效果逼真的造浪設備和漂流河……
“子淵,好不好玩?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啊。啊,我忘開聲音了,我想怎麼一點聲音都沒呢。”喬新月打開音量鍵。
立刻有無數人的尖叫聲灌進了耳朵!
土黃色的人造沙灘上,擠滿了無數的遊客!再往前,碧藍色的水麵上,也湧滿了一個個的人,爭先恐後地占據著各種奇形怪狀的設施。一頭巨浪打來,人們瘋狂尖笑,過山車上、碰碰車裏,尖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霍子淵臉色驟然慘白。
“不要!不要看!”他像是見了什麼恐怖電影,猛地推開喬新月的手機,驚恐地捂住耳朵,將頭縮進被子裏。
他躲在被子中,身體痛苦而劇烈地扭動,“好多人,太多人啊!新月,救我!救救我!”
她立刻抱住他。
她明白了,他其實什麼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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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新月向趙曉鷗申請出院。
“子淵的身體是要養的,掛水輸液這些事兒我也學得差不多了,以後自己在家也能給他弄。回家的話,他心情會好點兒。”喬新月道。
趙曉鷗想想也對,便準了。
第二天,蘇賢翀和米梅都請了假去醫院幫忙。蘇銜玉也一早就去了喬新月家,幫她把家裏收拾好,換了新的被褥,還燒了一桌菜,想他們出院回到家也已經要中午了,一幫子人總不能都幹坐著。
那天早上和平常一樣,喬新月到醫院的時候,霍子淵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那是喬新月替他新買的,白色T恤和牛仔長褲,外麵罩了件薄薄的夾克。他穿好了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對麵的泳池,看上去溫順極了。
“子淵,今天能回家了,高興嗎?”
霍子淵先是沒有聽到,等喬新月走到他身邊,輕輕捏了下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
“並不是沒有可能。但目前來講,我們從技術上無從判別,除非他自己明確說起。”趙曉鷗回答。
喬新月搖搖頭。
霍子淵無任何明確的提示,他的每句話都似是而非,好像記得,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深度的交談,大多數都圍繞吃了嗎,睡了嗎,有沒有不舒服這種淺層次的內容。他告訴她泳池裏有那些搞笑的事件,她關照他要多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