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暗黑複仇者(1 / 2)

就像他上課第一天,在同學們麵前展示過的那樣,隻要以深厚的繪畫功底結合一定光線角度,就能明目張膽地偷天換日,即便近在眼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是的,隻有當那扇偽裝的大門打開,才是完整的地下倉庫。

站在那扇門前的,是一個病弱的小學美術老師;是一個安分守己,努力貼補家用的丈夫;一個被殘酷現實割得遍體鱗傷,喪失了鬥誌、縮在殼裏的驚弓之鳥。

而門後,才是他真正的霍子淵!

他靜靜地往裏走去。

黑暗和寂靜裏,回蕩著霍子淵手杖敲擊地麵的篤篤聲,就像修羅撕開了地獄之門,一步一步走向人間,要血洗這個惡貫滿盈的世界。

雖然隻是一個地下倉庫,但被霍子淵清理得很幹淨。斑駁的牆麵和灰色水泥地麵、裸露在外的金屬管道,再加上擺放整齊的一整排白瓷浴缸,讓這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具有濃濃工業風氣息的地下宮殿。低調、複古、線條硬朗。

那些浴缸就是從外頭搬進來的,但已經被擦拭得很幹淨,潔白陶瓷上一塵不染,閃耀著近乎聖潔的光輝。前四隻裏麵還注滿了冰藍色液體,發出小軍曾見到過的那種幽幽藍光。

這也是模擬子宮,雖然沒有湖底基地中的那麼精密,但功效卻相同。裏麵沉睡著四個已具雛形的克隆人——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以霍子淵曾經用過的那種蜷身曲膝的睡姿,躺在他曾經躺過的冰冷和黑暗裏。

霍子淵默默走到第五隻浴缸前,蹲下身子一絲不苟地擦拭、消毒、注水,就在他準備要放入一具新的克隆胚胎時,警報係統突然啟動,他臉色一變。

監視屏中,喬新月正朝倉庫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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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中的燈還亮著。

喬新月走近的時候,霍子淵正專心低頭作畫。

那是一副已經接近完成的素描,畫中人是個小姑娘,雙眸黑如深潭、燦若星辰,看體態是個少女,卻露出孩童般純稚天真的笑容。

他畫得很專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甚至還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

喬新月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

他很久沒有像那樣笑了。

還是,他隻是不在自己麵前微笑?

她咬了咬唇,勉強笑著喚他,“子淵。”

她叫了兩遍,他才抬起頭來,“新月,你怎麼來了?”

“很晚了,我怕你……嗯,忘了時間。”

他最近常出現不明原因的疼痛,就像是極端分裂要出現前的征兆,抑製劑已加大到過去的兩倍,仍沒什麼大用。時間已很晚了,她怕他突然發作,不省人事。

“我沒事,畫得入神忘了時間。”他淡淡道,收了筆起來。

喬新月拿出藥盒和保溫水杯遞給他,“時間到了,吃藥吧。”

就像他上課第一天,在同學們麵前展示過的那樣,隻要以深厚的繪畫功底結合一定光線角度,就能明目張膽地偷天換日,即便近在眼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是的,隻有當那扇偽裝的大門打開,才是完整的地下倉庫。

站在那扇門前的,是一個病弱的小學美術老師;是一個安分守己,努力貼補家用的丈夫;一個被殘酷現實割得遍體鱗傷,喪失了鬥誌、縮在殼裏的驚弓之鳥。

而門後,才是他真正的霍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