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生死五百天(1 / 2)

令伯被他氣得幾乎吐血。爭執半天大家各讓一步,令伯同意讓霍子淵在花園裏安了小月的墳,霍子淵也總算不再提給自己立碑的事。

他回去時,霍子淵已經不在房裏,令伯去花園裏一看,果然看到一條素白的背影站在小月墳前,孑孑一身,形銷骨立。

“少爺,少爺!”令伯遠遠地連叫了好幾聲,霍子淵都置若罔聞。他走進些剛準備再叫,卻見霍子淵原地晃了兩下,身子竟軟軟垂倒。

“少爺!”令伯大驚失色,急奔過去將他接在懷裏。

霍子淵的身體已涼到寒手,清俊瘦削的麵頰上半分血色也無,雙眸緊闔,氣息若有似無。令伯忙從袋中翻出藥來,撬開他的牙關塞了進去,又急急掐他人中。

過了幾分鍾,霍子淵總算緩過這一口氣來,令伯已是一頭的冷汗。

“現在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令伯讓霍子淵靠在自己身上,驚魂未定道。霍子淵如今全麵衰竭,恐是心髒方麵也出了毛病,他不敢輕易挪動,隻好先讓他緩一緩,等過陣子再送他回房間休息。

“沒什麼,隻是想到過去的事情,心裏有點……難過。”霍子淵低低道,如畫的俊顏,聲音卻破碎難聽。

令伯的心跟著沉下來,他曉得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裏包含了什麼。

過去的事情——是指薰衣草地裏,那些被挖去了五髒,又被強酸溶屍的骸骨;是湖底基地裏,剛睜開眼睛就被投進焚燒爐裏的命運;也是未來之眼裏,前一排被人道毀滅,後一排還懵懂無知的悲哀!

“少爺,別多想,那些事情想了傷身。”令伯徒勞勸慰道。

霍子淵勾唇慘笑,看了眼墳頭輕輕道:“我也沒想,我就是……有點心疼。”

他捂著自己心口,雖仍勉力裝笑,額上已痛得冷汗涔涔,“我總是夢到小月哭著喊我,說爸爸,我這裏好痛,讓我去救她……令伯,我看過她的屍體,她心口這裏是空的,她的心是給人生生挖走的。”

“少爺隻管養好身體,小月的仇,那麼多死去的兄弟的仇,我們都會報!”

令伯看著霍子淵慘淡如雪的臉色,又想到今天汪竹馨的言辭,義憤填膺道:“哼,您在這裏傷心欲絕,您可知汪竹馨汪大小姐今天還跟我說,說移植手術有多好,換了心之後她的人生大變樣,簡直精彩絕倫!

她就跟那些自私的人類一樣,從沒想過她的好,是拿小月的命換的!是少爺您忍了極端分裂的苦,為她找出了那條堿基!”

“我並未盡心竭力去尋那條堿基,當時令狐逼我,我其實是反感的,也不肯盡力。方塔鎮的時候竹馨還不曉得,現在曉得了,她恨我也是應該。”

“不能這麼說,少爺並未放棄她,隻是想將她冰凍,再慢慢想辦法醫治。”

“那又如何?她和小月之間,我確實將小月排在了前頭。”

霍子淵眉眼低垂,蒼白的麵上眸色淒楚,黑到連一絲反光都無,似看透了炎涼,又似已痛到麻木。

令伯被他氣得幾乎吐血。爭執半天大家各讓一步,令伯同意讓霍子淵在花園裏安了小月的墳,霍子淵也總算不再提給自己立碑的事。

他回去時,霍子淵已經不在房裏,令伯去花園裏一看,果然看到一條素白的背影站在小月墳前,孑孑一身,形銷骨立。

“少爺,少爺!”令伯遠遠地連叫了好幾聲,霍子淵都置若罔聞。他走進些剛準備再叫,卻見霍子淵原地晃了兩下,身子竟軟軟垂倒。

“少爺!”令伯大驚失色,急奔過去將他接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