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新月果然還在,已經過了飯點,她去附近買了盒飯和水,就坐在路邊,捧了個白色的泡沫飯盒一口口吃著。
“新月小姐。”他叫了聲,將傘遞給她。
“子淵呢?”喬新月吃力地站起來,她已經是六個月的肚子,從地上站起來很是費勁,令伯不禁伸手扶了她一把。
“給我傘幹什麼,子淵怎麼不讓我進去?”她看了眼那把傘,輕蔑得未接。
“今晚有雨,我先送新月小姐回去。”
“我不會回去!”喬新月直視他道,“霍子淵不出來我就絕不回去!你現在就去對他說,我在外麵等他,等到他出來為止!”
“新月小姐現在有了身子,就不該意氣用事。就算您在外麵等到天亮,少爺也不會出來的。他不想和新月小姐再有什麼瓜葛。”
“我也不想和他有瓜葛!”
喬新月冷笑,她指著自己肚子道,高聲諷刺道:“可我和他的瓜葛在這裏!看到沒,在這裏,在我肚子裏!六個月了,他留下的瓜葛天天踢我!勁兒還特別大,半夜裏鬧得我睡不著覺!”
她說完,低頭又扒了兩口飯,很快將那盒米飯吃得幹幹淨淨,又挑釁地望了令伯一眼。
她的皮筋鬆了,長發散開,在風裏被吹得淩亂一團。雷一個接一個轟下來,她為了能讓令伯聽見,說話更大聲,聽上去嘶聲力竭,像是瘋了。
暴雨就快來了!
所有的風雲雷電都在這時候搶著表現,霹靂撕裂著天空,打出一道又一道猛烈的強光!
喬新月孤身站在小白樓前,一道道強光下,她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渺小如螻蟻,卻又偉大如神祗,眼眸堅定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仿佛能看得到門裏那個瑟瑟發抖的人。
“霍子淵,你出來!”她咚咚咚擂門,放聲高喊:“我知道你在想我,別躲了,你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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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霹靂打下!
霍子淵驚悚地睜開眼睛!
房裏的一切都被曝於強光之下,像是他倉皇出逃,卻被布了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他的思念、他的愛情,所有溫軟而脆弱的東西,都被一個個揪出來,勾了金邊、打了強光,逼著他直麵。
他的頭很痛,身體上每個地方都很痛,痛到當他將杯子砸碎在地上,再用碎瓷去割繩子時竟已沒有任何感覺。
“新月,新月……”他喃喃叫著,想念那個人,語聲低啞軟弱。
所有的記憶都翻湧出來,新的、舊的、他自己的和謝鈞霆的,全都割裂成了一塊塊的碎片,在腦子裏橫衝直撞。
劇痛帶來令人瘋狂的力量,他更狠命掙紮,腕上鮮血淋漓,但他卻渾沒有痛感似的,更粗暴、更凶狠地去磨繩子。
喬新月果然還在,已經過了飯點,她去附近買了盒飯和水,就坐在路邊,捧了個白色的泡沫飯盒一口口吃著。
“新月小姐。”他叫了聲,將傘遞給她。
“子淵呢?”喬新月吃力地站起來,她已經是六個月的肚子,從地上站起來很是費勁,令伯不禁伸手扶了她一把。
“給我傘幹什麼,子淵怎麼不讓我進去?”她看了眼那把傘,輕蔑得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