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新月念舊，連家具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他現在就睡在喬新月主臥裏，隻是換了個新的床單罷了。
“媽媽出去了，”小月眨眨眼睛，“媽媽現在和警察叔叔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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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新月趕過去的時候，蘇家已經設好了靈堂。
白天是蘇銜玉風光大嫁，家裏門窗家具上貼了大紅的喜字，櫃子抽屜上還綁了紅色絲帶的，卻在當天晚上又急急地摘下，換上白稠。
展思臣被打成重傷，蘇賢翀雖出了口惡氣，卻因被舉報行凶傷人，當晚被紀檢委帶走。
喬新月夜裏十點趕到蘇家。
雨正滂沱，蘇銜玉脫了婚紗，換上素縞，神情麻木地跪在火盆旁。
蘇家的格局並未改變，房子還是那麼小，逼厄局促。以前喬新月來的時候，蘇銜玉和母親何萍擠在一個屋，蘇賢翀還是睡客廳的，晚上將桌子架起來搭個行軍床，到了白天再拆掉。
那時候何萍為了自己兒子能不花錢就娶上媳婦，也曾熱絡地、三番兩次請喬新月來家裏吃飯。後來米梅上門了，何萍就再也不曾打過電話給喬新月。
喬新月沒想到自己再來，竟會是何萍的喪禮，曾經在廚房忙裏忙外給她做飯的人給掛在了靈桌上，音容宛在，天人永隔。
肚子裏的孩子似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悲慟，這一整晚都極不安分，不停地拳打腳踢。喬新月托著後腰，費力地跪了下來，以女兒的身份為何萍磕了頭，上了香。
蘇銜玉約莫是哭昏了，既不答謝，也不曉得攙扶一下。倒是刑警隊的羅永浩看不過去，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你，小羅。”喬新月道。
她避開了蘇銜玉，悄悄問羅永浩道：“到底怎麼回事？賢翀究竟是被誰舉報的？怎麼把紀檢的都弄出來了？”
羅永浩恨恨道：“新月姐你有所不知。這個人是以前米隊的冤家對頭，後來米隊殉職了，他覺得蘇隊是米隊一個派係的，就把氣撒在蘇隊身上，處處針對他挑刺兒。”
“既然這樣，那還請他來做什麼？”
“蘇隊也不想請的。可蘇隊母親說局裏的大領導都請了，獨獨撇下他一個多難看，再說那人今年又提幹了，她怕他以後給蘇隊穿小鞋，想借這個機會跟他討個繞，以後能放蘇隊一馬。”
喬新月歎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蘇賢翀為人仗義，在警隊其實人緣頗好，若不是何萍藏了這麼個心思，今天來喝喜酒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會鬧得這麼個結局。
何萍自己也不會被氣到心髒病發，撒手人寰。
她揉了揉自己沉重的後腰，蹙眉道：“行了，我曉得了。小羅你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喬新月念舊，連家具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他現在就睡在喬新月主臥裏，隻是換了個新的床單罷了。
“媽媽出去了，”小月眨眨眼睛，“媽媽現在和警察叔叔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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