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空穴來風,有人傳出風聲,說孟建偉會也會蒞臨。
照規矩,已經入選R大常委的孟書記是不會參加這樣有企業背景的媒體發布會。可偏偏來了,不但來,還坐主席台親自主持。
這就更讓嗅覺靈敏的記者們蠢蠢欲動,甚至有人大膽猜測說會不會是汪九亭要華麗變身,商而優則政,他會將生意都交給自己女兒,自己退居幕後,轉入仕途發展,所以才會有孟建偉來替他做這麼一個引薦。
眾人紛紛猜測,望眼欲穿,沒有人曉得阿九其實已火燒眉毛。
他從昨晚起就不停打令伯電話,對方卻一個都沒有回。
是少爺又突然病重麼?還是發現他們擅做主張殺了汪竹馨,而一怒之下將令伯關起來了呢?
這兩個都令阿九膽寒。相比之下,可能是後一種更嚴重一些。他有數次想回小白樓去看看,但結果就像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怕見家長一樣,不敢去麵對霍子淵。
少爺,就讓我開完這個記者發布會,揭露汪九亭和孟建偉的惡行,然後你想怎麼處置我都行,阿九心想。
他第N次從休息室的窗戶朝下望去,孟建偉的車仍舊未到。
“阿九,在看什麼?”
阿九回頭,見是令伯在背後叫他,他噓了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少爺昨晚有點不舒服,我沒空回你電話。”令伯不耐煩道。
“啊,真的病了?現在怎樣?”
“他不還就那個樣子?”令伯鄙夷道,“死樣怪氣。”
阿九不高興起來,“令伯,你說什麼?怎麼可以這麼說少爺!”
“他罵了我一頓,我隨便抱怨兩句而已。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開始吧!”令伯催促。
“可是阿偉還沒來呢?”
“別管他了,記者都等著。”令伯像是很著急,率先走出休息室,示意發布會開始。
阿九跟著他坐上了主席台。
工作人員的反應太慢,寫著孟建偉和汪竹馨的席卡還不及被撤下來,阿九看著那兩個空空的位子,心裏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排序的時候,因為孟建偉級別最高,所以他的位子在最中間,其左右分別是汪九亭和令狐羽良。現在孟建偉並未出現,所以阿九直接向右扭頭,便能看到正在說開場白的令伯。
那種奇怪的感覺愈來愈嚴重。
他們這幾人中,數令伯跟著少爺的時間最長,一直貼身服侍著,感情也最深。莫說少爺隻是發脾氣罵了他,之前病得糊塗的時候,好幾次弄傷了他,他也無半句怨言,甚至總是藏起傷口,怕少爺看到內心自責。
可為何剛才他突然用那種嫌棄的口吻來說少爺?
而且剛才出來時,他又理所當然地走在自己前頭,這也是不正常的。因為畢竟現在自己扮演的是汪九亭,是令狐羽良的老板,公眾場合下的孰尊孰卑,他們已演練過好幾次。
除非在這個人心中,尊卑之分根深蒂固,這才在細節上憑本能行事。
這並不是空穴來風,有人傳出風聲,說孟建偉會也會蒞臨。
照規矩,已經入選R大常委的孟書記是不會參加這樣有企業背景的媒體發布會。可偏偏來了,不但來,還坐主席台親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