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2)

便退出丹房。

風啟洛將門掩上,隨手加了禁製,這隔間稍嫌狹窄,隻為初級學徒修習之用,待完成試煉,自然可步步晉升,成為初級煉丹師。

他又取出一枚下品靈石,嵌入灰色石牆的孔洞之中。那環形法陣亮起,在石屋內投射出炎羊真人虛影。

那虛影聲音清晰,將如何溫鼎、如何放藥、如何轉鼎,種種煉丹基礎,細微之處皆一一講明。

林方生仔細觀察真人示範,亦是將所講要義牢記在心,在心中卻是對這位炎羊真人升起幾分欽佩。

這真人竟能想到以影像之法傳授學徒,卻比單純發放玉符中的心得,要傳神易懂許多。亦是可見這位真人乃是真心傳授門徒煉丹之法,為的是提攜更多修士得其門而入。這般普度眾生的心意,倒叫風啟洛有幾分欣賞。

風啟洛便按基礎煉丹之術,結合天書所載心得,引地火到銅鼎之下。溫鼎後放入兩份鶴冠草、兩份安神花,再放入其他輔料,又按觀火之法,以神識操控火候,精準掌控。半個時辰後起鼎,一陣清心醒神的香氣散開。風啟洛自鼎中倒出十餘粒黃豆大小的淺青色丹丸,正是一品寧心丹。

一爐出了十六粒寧心丹,竟無一粒廢品。寧心丹不過最基本丹藥,效用不過安心寧神,並無別用,故而煉製簡單。但風啟洛不過初試煉丹,便有這等成功率,委實太高了一點。

風啟洛思索片刻,猜測或是同他控火之法更為精妙有關。

便取出一個空瓶,將大半寧心丹掃入瓶中收藏,隻留下五粒在白瓷碟,預備繳納之用。

首戰告捷,自是叫風啟洛信心倍增,便又清掃銅鼎,開始煉製補氣的下品回元丹。

待熟練之後,風啟洛便又取出紫金藥王鼎,再度挑戰霧隱丹。

此刻便更深刻體會炎羊真人所言事半功倍之效,靈力細微托起藥王鼎,精妙操控,火候亦是把握得絕妙,一分不增,一分不減。待鼎中青霧騰騰,風啟洛終於長舒口氣,起鼎取藥。他以煉氣之體,竟煉出了二品靈丹。

爐中隻滾出三顆小指頭大小的青灰色霧隱丹來。藥王鼎有加成之效,故而這一粒便可頂三日。風啟洛自是服下一粒,又將剩下兩粒妥善收好,才覺身心俱疲,眼前陣陣發黑,有些修煉過度。又服下一粒回元丹,休息片刻,方才帶著裝盛丹藥的白瓷碟離開煉丹房。

煉丹房外亦有專人看守,自他手中接過白瓷碟一數,一品寧心丹五粒,下品回元丹六粒。

這首日入煉丹房的學徒,實力直逼初級煉丹師,叫那守煉丹房的道士,又震驚起來。

風啟洛見他神色驚訝,隻好笑道:“我曾跟隨一位煉丹師修習過些時日,並非初習此道。”才叫那人收了意外神色,以丹藥換算藥材消耗,反倒補了幾枚靈石給風啟洛。

風啟洛如今金山在手,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取了兩枚靈石贈送給這道士,笑道:“日後還望道友多多提點。”

那道士亦是笑容滿麵,連道不敢當,仍是毫不客氣收了靈石,將他送出門去。

風啟洛步出丹房,才覺神識倦怠,竟在那煉丹房中耽擱了三日,又憂心風雷久候,匆匆出了丹藏樓。

丹藏樓外,卻並無風雷身影。

風啟洛想起前世風雷遭遇,不由心中一沉。神識在樓前掃過,仍無半絲蹤跡,卻不知風雷已離去多少時辰。

他隻得匆匆趕至回雪院,卻見院外被山莊護衛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

風啟洛惱怒異常,朝那為首的護衛斥道:“爾等擅自侵擾回雪院,該當何罪?”

風二莊主夫婦雖已逝世,二房積威猶存,斷不容他人輕侮。風啟洛縱使服下霧隱丹,亦是自內而外,散發迫人壓力,俊臉生寒,叫那護衛頭領慌忙躬身行禮,“參見洛公子,卑職奉少莊主之命,前來守護回雪院,絕不敢擅闖。”

風啟洛眉頭一挑,“守護?莊中出了何事?”

那護衛頭領遲疑片刻,方如實稟報,“洛公子貼身護衛風雷,殺了莊上貴客,故而少莊主著人捉拿。隻是風雷不見蹤影,我等奉命守院,正是怕風雷回轉,傷了公子。”

風啟洛冷笑,他與風雷有血契相連,又生死與共,豈會受旁人這點挑撥。便接連問道:“哦?我那侍衛殺了何人?如何殺的?為何要殺?可有人證物證?我風神山莊享與九國並立之尊,何等貴客,竟叫少莊主如此上心?莫非我風氏頹敗,如今竟要看旁人臉色?”

二少爺這般咄咄逼人,叫那護衛冷汗涔涔,卻是說不出話來,隻得低頭道:“卑職不過奉命行事,求洛公子莫要為難。”

風啟洛冷冷一哼,亦是明了如此逼迫毫無作用,始作俑者,卻還藏身其後,隻是冷冷一揮袍袖,“閃開,莫擋道。”

那護衛頭領如蒙大赦,使個眼色命令手下讓出道來。

風啟洛自是氣衝衝進了院門,仆從們俱是嚇得瑟瑟發抖,唯有一人壯著膽子上前,道:“公子,公子!這、這可如何是好?不如叫風雷負荊請罪,莊主仁厚,必定不會重罰……”

風啟洛腳程極快,那仆從一路小跑,卻仍是緊跟其後,風啟洛冷道:“風雷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