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從畫中走出的女人說的大概都是實情,就算有些地方隱瞞,大體上也應該是真實的。我們三個人帶來的香囊,就是這女人的東西。
但這樣想來就更加奇怪了,香囊為什麼會落入男孩父親手中,為什麼又給了小男孩呢?
難不成小男孩這一家與這女鬼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按照女鬼死去的時間推算,她說是幾十年前去世的,那男孩的父親有沒有可能就是女鬼的孩子呢?或者是女鬼的丈夫後來另娶妻氏剩下的孩子?
我覺得這女鬼與小男孩一家的聯係,恐怕要比我想得還要複雜。但這些卻都無關緊要。
“現在,把香囊給我!”
墨黑鎖鏈再次現行,女鬼被牢牢鎖住,看啦她又動殺意了。
“嗯,香囊在這裏。”王柳玉說著拿出香囊,轉而又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解答。”
“說。”女鬼單單吐出一字。
王柳玉指著院子中無數的死屍怨魂:“他們都是誰殺的?又是是給你擺的貢品?”
王柳玉問的,正是我和江申想要問的。女鬼被畫所封印,她自己是沒辦法殺掉這麼多人的,更不能自己給自己準備貢品。
再聯想到護著畫軸的兩個孩子,恐怕是有人在用殘忍的辦法殺人,再將死人怨魂禁錮,以怨魂來養畫中的女鬼。
這人才是殺害男孩父親的凶手,也是我們要找的人。
女鬼搖搖頭道:“我在見到香囊之前,一直都封在畫中,雖然知道有人在用怨氣養我,我卻不知道是誰。”
她所說的我並不相信,但我卻沒有不信她的理由,隻是心裏隱隱約約有這樣一種直覺。
“好了!你們也問了夠多的問題了。”女鬼不耐煩道:“把香囊給我。”
“香囊給了你,會怎麼樣?”王柳玉警惕的問了一句。
女鬼悄然一笑:“我的怨念全寄在這香囊上,難道我最愛之人的香囊,我的執念也就消失,會回地府輪回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王柳玉說著將香囊扔向女鬼。
女鬼順勢接過香囊,轉眼間她身後的墨黑鎖鏈便碎成粉塵,看來這封印術封印的便是女鬼的執念,她拿到香囊後,封印術也就沒了作用。
王柳玉靠在我的身上,看似有些虛弱。實際卻是偷偷觀察女鬼,擔心她再生異端。
女鬼本來是懸在半空中的,此刻卻降在了地麵上,手中捧著香囊,一臉的幸福之笑。
看她這幸福的表情,相比真是執念散去,要投胎地府重新做人了。
見女鬼走過來,王柳玉忽然出聲發問:“你說封印你的是個穿紅衣的少女?”
“是的,那少女不僅能看見成了鬼魂的我,還將我封印在畫中。雖然一開始我是自願被封印的,但是遲遲不見她送來香囊,我便想掙脫封印。”女鬼一指畫軸道:“我雖然吸收了這麼多人的怨魂卻,卻對這封印絲毫沒有辦法。”
雖然女鬼並未與我們交手,但我已經感覺到她幾十年積累下的怨氣,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江申曾跟我說過,封印法是一種以強壓強的法術,可就是如此強大的女鬼,也無法掙脫小女孩設下的封印,真不敢想這個女孩到底有多厲害。
王柳玉忽然對我耳朵道:“你不覺得這個孩子很可能是鬼樓的少女鬼魂嗎?”
王柳玉這麼一說,倒也是提醒我了。鬼樓少女就總是一身大紅,聽畫中女鬼的敘述,那個少女的確有可能就是鬼樓中的少女。
鬼樓少女本身就有極強的靈力,後來雖不知道為什麼,她被困在鬼樓中無法脫出。但她的強大,在對陣殯儀館老頭時,我已經親眼見證了。更何況後來她又輕鬆消滅了,讓我們焦頭爛額的千年女屍,若說是她生前設下封印將女鬼封印在畫中,答應為她去找香囊,後來她自己卻不幸殞命,被困在鬼樓中無法脫離,這才違背了與畫中女鬼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