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泡影隨波散，鬼似青煙風消去。
一切來的突然，也去的突然。一直與我糾纏不清的鬼樓少女的兩個分身，善體和惡體相繼消失，仿佛世間她們根本未曾存在過一樣，隻有地上的幾道焦痕還能看出方才有過一場大戰。
鬼樓少女雖然化為雙體，一善一惡。兩體思維各不相同，但卻異體同心，其中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人也會受到相同的傷害。所以兩個鬼樓少女的爭鬥從一開始就是沒有勝負的，我預料到最終兩個人會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突然，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我的腦海裏一直映照著鬼樓少女最後的表情，她好像是笑了，又笑得好悲傷。臉頰上的晶瑩莫非是淚水？可是，鬼會哭嗎？她這樣的女鬼真的能流出淚水嗎？
我不知道，也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知道，不然我心裏的愧疚恐怕又要騰一個位置給她了。而且我也許到死都無法再彌補她。
“這就完了？”蕭鶬看著兩個鬼樓少女消失，有些不敢相信。
我用出的禁咒都被鬼樓少女所操控，而江申和蕭鶬師尊的近身攻擊對鬼樓少女絲毫沒有效果，我們幾個近乎絕境的情況下，鬼樓少女便這樣敗了，敗得徹底，連味道都沒有留下。
“就這樣結束了。”我點頭道：“以後世間再不會有這兩個喜歡穿著紅色和白色衣服的女孩了。”
蕭鶬沒聽懂我說什麼，轉而跑去他的師尊那裏噓寒問暖，他的師尊也更像是一名父親一樣檢查蕭鶬的傷勢。
江申走到我的身邊道：“世事如棋，一切都有命數，她這也是命定的結局。”
“命定嗎？”如果她不認識我，也許現在被困在鬼樓裏，雖然過的不快活，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煙消雲散。
江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不要苛責自己，認為是你毀了她。我想她現在才是真的滿足的，如果當初我們沒有救她離開鬼樓，她本就殘缺的人生怕是沒有機會補圓滿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個江老頭，能不能別偷看我的心事？”
江申自然是不會讀心術的，隻是他經驗老道，看人看事又毒辣刁鑽，我的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了，他也不會看不出來。
江申拍拍我的肩膀未再說話，到是蕭鶬跑了過來：“我師尊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我連忙看蕭鶬師尊剛才待的地方，人果然已經不見了，剛才在戰局中我沒有注意他的樣貌，本想之後偷拍他一張照片的：“我這還沒有像前輩道謝呢。”
“師尊不喜俗世，好了好了，他都走了，就別聊他了。們找點東西吃把。”蕭鶬話裏轉折的有些生硬，感覺是不希望我在糾纏他師尊的問題。
眼下我也沒有他師尊是張邪的證據，自然也沒有糾纏的理由，隻能點頭：“梅雪應該已經做好了飯菜，我們回去吧。”
江申早就坐在車上等我們了，我立刻發動汽車返回別墅。
我推門進入別墅，頓感一陣淒涼。平日裏隻要我推開門，王柳玉總在沙發上看著書等我。而此時隻有張爽坐在那裏。
香姐決定搬離這裏，已經去挑選住所了，今晚應該不會回來。等她選定了地方，張爽也會離開。
原本挺熱鬧的別墅，沒了女主人後，越發冷清了。
“你們回來了，飯菜已經做好了。”張爽指著餐廳說道。
我點頭：“蕭鶬，你和江老頭快去吃吧。”
“那你呢？”蕭鶬皺眉問我。
“我沒有胃口，去休息一會。”我說完回到了王柳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