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這寥寥幾句話當然不能讓我信任他。
其實我猜想他也不打算獲得我的信任,隻要讓我知道王柳玉在他們手裏,目的就達到了。
之所以我說是他們而不是他,因為西裝男反複強調王柳玉的所在,卻回避了王柳玉和什麼人在一起。
以王柳玉的能力,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群規圍攻也拿她沒有辦法。隻能猜想王柳玉恐怕是中了什麼圈套或者埋伏,受製於人。而這個西裝男的同夥拿王柳玉沒有辦法,而王柳玉也脫不出埋伏,最終隻能想到這個帶我去引誘王柳玉的辦法。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隻想去見王柳玉一麵,誰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明天。
我跟在西裝男身後,走的步伐緩慢。這個三血定位的術法好在沒有距離的限製,現在其中一滴血在張爽身上,而另外兩滴血在我身上,兩血相隔再遠也有聯係,這種聯係到是沒有給我的身體帶來什麼負擔,隻是我潛意識裏偶爾會閃過張爽的身影,能看到她還處於昏迷狀態。
其實這也好,我正擔心張爽的恢複情況。
西裝男穿過小區公園,直接將我帶出了小區。小區附近的環境我都熟悉,南邊是條商業街,西邊直達西郊,也就是我們遇見霧失林的地方。西裝男卻將我直接引到了北邊,穿進了一條小巷子。
此時月色消退,天已經漸亮,小巷子兩旁高樓橫立遮住陽光,竟然讓小巷子裏仿佛還是深夜一樣漆黑。
我手中忽然傳來一陣震動,應該是手機發來的信息提示。
我伸手直接將手機拿了出來,此時西裝男還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我裝的隨意一些反倒更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因此我拿手機根本沒有藏而是直接拿了出來。
此一招便是燈下黑,我越是漫不經心,他越是不會懷疑到這上麵。
信息是蕭鶬發來的:你去哪了?我和江師傅都很著急。
雖然我是去見王柳玉,但就這樣跟著西裝男走的確是冒失了。降到了這裏我直接打開GPS定位,並直接開軟件將我的位置實時定位通過信息直接發給了蕭鶬。
此時卻聽西裝男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一條廣告信息而已。”我弱聲道,腿腳覺得有些酸乏了。
也就是在西裝男回頭看我的瞬間,我發現他的兩唇邊好像是有一條黑線。我揉揉眼睛,難道是因為我的虛弱,導致自己出現了幻覺嗎?
這可不好,一旦分不清現實與幻覺,我要去見王柳玉非但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成為累贅。
生命力的流失,和貧血的症狀還是很相似的。皮膚泛白,四肢無力化,大腦因為生命力的流失失去活力,逐漸開始無法分清幻覺和現實。
我猜到自己會滑向這一步,但是我身上的生命力流失並非極快,現在還不至於出現這種狀況才對。
我看了一眼肩頭,卻見小鬼竟然躲在我的背後不敢露頭,似乎是在害怕西裝男。
這西裝男是人,小鬼為何要害怕?
人,生而為人,死而為鬼。雖然人鬼之間的聯係最為緊密,但兩者之間卻水火不容,儼然是兩個種族一樣。
鬼繼承了死去人的思想,卻不能當作死去的那個人看。很多活著時候非常和善的鬼,死後卻化為惡厲,殺人無數。
也因為鬼並不當人為同類,所以鬼怕人還真是沒見過。這就如同蛇見了老鼠,想的不是吃掉它,而是害怕一樣。
唯一能說通的解釋,就是西裝男並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