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規模宏偉的瑪雅城市之中,真正能夠住人的地方並不多。隻有很少一部分瑪雅貴族、祭司、武士和伺候他們的仆人,可以住在城市裏。而剩下的絕大多數普通瑪雅人,平時都隻能居住在城市郊外的小村莊。隻有在某些節日和趕集的日子,以及奉命服勞役修金字塔的時候,他們才會城內,尋找空地搭設臨時棚子暫住,或者直接露營,從而讓平時十分空曠的瑪雅城市,迎來一次短暫的人口。

這就有點奇怪了,瑪雅人到底為啥一定要把這些笨重累贅的金字塔蓋在市中心,將最好的黃金地段都給占了,甚至害得自己反倒是被擠到郊外去住?要知道,即使是同樣喜歡蓋金字塔的埃及人,也沒有把金字塔放在繁華的鬧市區,而是建造在遠離城市的沙漠之中啊!

瑪雅人的回答很簡單:他們的城市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容納凡人,而是專門給神明和“半神”居住的!

——從本質上來說,瑪雅城市都是由宗教中心發展形成的。至於商業和政治功能,則隻能算是附帶。

所以,我們不能把瑪雅城邦看成是一般印象中的“城市”,而應該把瑪雅城邦想象成一座大寺廟,比如說,擁有五萬人口的蒂卡爾城,其實應該是一座“蒂卡爾廟”。自稱為太陽神後裔、半人半神的瑪雅國王,其實是類似於少林寺方丈這樣的宗教領袖,各級貴族就是寺廟的長老,瑪雅武士差不多相當於僧兵。

剩下那些普通的瑪雅人,則相當於寺廟轄下的佃戶,他們要向寺廟繳納地租來供養僧人,甚至還會被強製攤派勞役,修築石像和大殿,但平時不會住在廟裏,隻有在節日裏才會來上香禮拜。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大致上明白,瑪雅人為什麼要把壯觀的金字塔蓋在市中心了——在的佛寺裏,那些最為壯觀華麗的房屋,通常也不是方丈和尚的精舍,而施奉著佛像的大雄寶殿啊!

至於瑪雅人為什麼會把貿易集市開設在金字塔旁爆那就更容易理解了——從古到今,在咱們隨便哪個香火旺盛的寺廟外麵,不都是擠了一堆兜售零食和紀念品的小商販嗎?一旦到了什麼香客雲集的節日,那廟門外更是人山人海,搭設的棚子都能形成商業街……要不然的話,又哪裏會有“廟會”的說法呢?

總之,瑪雅城市從一開始就不是給人住的——能夠住在這裏的瑪雅貴族祭司,基本上都號稱是“太陽之子”,自詡在身上流淌著神的血脈,把自己當成是半神了!

四、這個是S·Μ俱樂部嗎?

總的來說,瑪雅城市其實是一座大寺廟,從一開始就是神明的住所,而不是給人住的。這個真相聽上去挺糾結,恐怕會讓我們感到有點囧。但事實上,瑪雅城市的變態之處,還遠不止如此……

——如果說古埃及的城市就像是一座的天體營,大家都毫無羞恥地招搖過市;那麼瑪雅人的城市就像是一座的**俱樂部,幾乎每個人都在變著法子想出新花樣來折磨自己和別人的……

首先,既然瑪雅城市是一座大寺廟,那麼整個城市的一切活動,顯然都要圍繞著宗教儀式來進行,正如同現代的清真寺、修道院和佛寺一樣。但問題是,作為石器時代的土著人,瑪雅人的宗教可沒有伊斯蘭教、基督教和佛教那麼文明,隻要念經、燒香和祈禱就行了——根據瑪雅人的宗教信仰,太陽隨時都會熄滅,無邊無際的黑暗就要籠罩世界。若想要推遲太陽熄滅的時間,就必須用活人的血肉來供養神明!

結果,為了迎合神明的殘虐喜好,瑪雅祭司們的主要工作,就變成了喪心病狂的虐人與自虐。

在數百年之後的,能征善戰的阿茲特克人,為了供養他們那些嗜血的神明,經常一次殺戮幾千甚至上萬人來舉行祭祀,把自己的城市變成了一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屠宰場。

而這個時代的瑪雅城市規模較小,瑪雅人也不如阿茲特克人那麼擅長戰爭,所以他們能夠搞到的活人祭品比較少,沒法一次屠宰幾萬人來神明……這樣一來,瑪雅祭司就隻能在技巧方麵下功夫,把活人祭祀變成了花樣繁多的**表演,雖然在血腥程度上稍有遜色,但在變態程度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蒂卡爾城的廣場上,你或許會看到一名瑪雅女子正在拉動一根帶刺的繩索,像小鋸兒一樣穿透自己的舌頭,把鮮血滴在她身旁的樹皮紙上。接下來,這張帶血的樹皮紙,將要作為禮物敬獻給神靈。

然後,在金字塔的腳下,還有一排男人蹲在地上,手持燧石小刀或魚刺,正在一邊地喊著讚美神明的口號,一邊紮著自己或別人的放血呢!

除此之外,凡是城市的人,都會用石斧、骨刀和魚刺,割破自己的胳膊、大腿、額頭等部位,讓血液灑落在石階和雕像上。幾乎每個人都是自覺自願,而非受到強迫。因為在古代瑪雅人的眼中,祭祀活動對於他們來說,有著遠比呼吸還重要的意義,而為神明傷害自己的,更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義務。

事實上,在瑪雅城市的幾乎每一座神像上,全都覆蓋著厚厚的血漬——當然,不一定完全是人血,可能還有其它的動物祭品。但不管是用人血、狗血還是雞血塗上去的,在現代人看來都挺惡心。

更糟糕的是,作為外地來的訪客,蒂卡爾城的穿越者也不能免俗——剛剛走到金字塔的腳下,就有人遞來一把骨刀,請你放血祭神,表示對太陽神的尊重。正如同現代佛寺一進門就要上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