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梁宣一開口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迫於慕容澤眸中無形的千斤壓力,竟然慫得挪著小碎步躲到了樂清身後,偷偷露出一隻眼睛戒備地瞪著他。┆思┆兔┆在┆線┆閱┆讀┆

樂清被梁宣這樣一攪和,極度失落的心情略微好轉,不死心地追問道,“能請教公子為何不願相授麼?”

慕容澤抿了抿嘴,嚴肅認真地看著樂清,半晌沉默後移開眼神輕聲說道,“我不教女人。”

樂清吃驚地瞪著慕容澤,有些吃不準是否自己聽錯了,慕容澤微微偏過頭,眼神飄忽不定,雪白狐裘的映襯之下,透著緋紅的脖頸越發誘人。

“噗——哈哈哈哈!”梁宣撲棱著眼,此情此景著實忍不住,從樂清身後跳出來,捂著肚子笑得歡暢。

慕容澤故作鎮定道,“你笑甚?”

梁宣一手搭在樂清肩上,笑得肩膀直抖,抿嘴也憋不住這番怒笑,好半天才能完整說出話來,“你、你真是太好玩了!是男是女傻傻分不清,況且還不是頭一回,真是、真是太有趣了!噗——哈哈哈哈!”

這回連樂清都忍不住別過臉去偷偷笑起來,慕容澤怔怔地看著他二人,麵無表情地怒了。

他一手拍上琴台借力嗖地便站到他二人身前,一手扶著一顆腦袋猛地用力撞到一起,隻聽咚的一聲,梁宣和樂清齊齊捂著自己的額頭,痛得不由蹲了下去。

“哼!再敢笑仔細我撕爛你們的嘴!”慕容澤撇嘴一記冷笑,拍了拍雙手冷冷威脅著。

梁宣覺得腦子裏一直有聲音在嗡嗡作響,疼得發脹,他捂著額頭氣惱地抬眼瞪著事不關己的慕容澤,“你這分明就是惱羞成怒!自己眼拙便要遷怒於人,心胸狹窄風度匱乏!”

“我何時眼拙?何時遷怒?分明是你二人羞辱我在先,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梁宣騰地站起來,氣呼呼地看著慕容澤,“你不知道這裏是長春院麼?”

慕容澤淡然應付梁宣的逼視,“知道又如何?”

“長春院是小南院你清楚麼?”

“哼!訛人之處同你如出一轍,小南院?分明就是不夜宮!”

“……在你看來,那個粉裙虎背熊腰的,還有那個黃衫生來就極為粗獷的,都是女人?”

“相貌天生,怎可以貌取人?你的品行實在低劣。”

“那他呢?”

“……”

梁宣順手拽了個人過來,不說麵相如何,光是七尺身高便是尋常女子無法企及之高度,更何況這位“姑娘”許是出台過於倉促,下巴的胡渣並未清理幹淨,一層青黑,慕容澤定定看著他,眨了眨眼,陷入了意味深長的沉思。

樂清覺得腦袋不似先前那般暈眩後,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給予沉默而困惑的慕容澤最後一擊,“長春院裏所有人,不論美醜高矮,皆為男子,就連喜媽媽都是。”

慕容澤難以置信地瞪圓了雙眼,終於在震撼中被擊沉。

梁宣揉著腦袋看了他好半天,不由好奇道,“不過說來也怪,你既討厭女人,又為何三番五次來這裏?”

若不是慕容澤的突然出現,他那套“最危險之地便最安全”的計策便能成功了,真是惜敗得令人扼腕,他明明就討厭女人不是麼!

慕容澤將樂清上下左右看了好幾回,仍然不能接受他是男人這個事實,聽了梁宣的話隨口便回道,“因為此處正是蜀郡最大的妓院。”

“所以咧?”

“所以溫采不用費力便能盡快找到我。”

“他作甚要找你?”

“因為……我為何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