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麵上的喜色頓時僵住,仿若直至此時才徹徹底底理解了慕容澤的言下之意,登時便又換了張臉,惶恐而不安。

他頗為氣惱地瞪著慕容澤,埋怨道,“你說你,獅子開口討要這樣大的聘禮是作甚?你還不知道我麼?莫說是這個天下,便是你問我要青木教,我都沒膽子擔保能過我爹那一關,你、你、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慕容澤感到頗為好笑,便自然勾起嘴角笑得絲毫不知掩飾,坦然道,“你倒是覺得我腦子壞了,可我能不知你究竟是幾斤幾兩,既然我敢說這樣的話,自然早便替你想了法子了。”

梁宣雙眼放光,一臉驚喜地望著慕容澤,突然一臉嬌羞地將腦袋埋進了慕容澤的懷抱,點了點他的心口,道,“澤兒這般替為夫著想,實在令為夫感動萬分!你這樣急著嫁,我又何嚐不是著急著娶呢?要不咱還是免了那些俗事吧,今夜就洞房好啦~~~”

慕容澤麵不改色地賜給了梁宣一個字,鏗鏘而決絕,“滾。”

梁宣隻當他是惱羞成怒,自然沒放在心上,當即擺出一臉的虛心受教,問,“不知澤兒的好法子究竟為何?來來來,切莫矜持,盡情來蕩平為夫娶你的大道上最後一塊絆腳石吧!”

慕容澤眸光閃爍地盯著梁宣厚如城牆的臉皮,無力道,“我後悔了,收回前言,你打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裏去。”

梁宣立時從慕容澤懷裏站直了身子,後撤一步,嚴肅而鄭重道,“事關重大,我們這就來商量商量你那法子!”

慕容澤抬腳踢了踢梁宣,隨即推開他,坐到了桌旁,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徐徐道,“我要你帶著我假死的消息去找我外公,忠義侯。”

梁宣不由皺眉,緊挨著慕容澤坐了過去,獨自點著頭,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慕容澤當真以為他能夠明白,雖有詫異,卻仍舊接道,“你帶上我的玉佩,外公會信你的。”

梁宣極是嚴肅地接過慕容澤解下來的剔透玉佩,忽閃著眼,愣愣道,“可是為什麼呀?”

慕容澤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連帶情緒都沒有絲毫起伏,淡定道,“你進來王宮卻要假扮成我的侍從,可見同你青木教密謀的定然不會是阿瑪拉讚普,便也就隻能是烏達了,再對比烏達同讚普對我的態度,便更是明了,阿瑪拉不想打仗,可烏達顯然亟不可待。”

梁宣聽完,雲裏霧裏,似懂非懂,“然後咧?”

慕容澤挑了他一眼,隻能繼續道,“既然烏達想要開戰,便定然會找個由頭,若是沒有編也要編出一個來,而巧的是,我剛好在他手裏。”

梁宣隻覺眼皮子一跳,低頭想了又想,卻是福至心靈,驀然抬起頭來,一把拉扯住慕容澤的手腕,站起來便帶著人作勢出去,沉聲道,“我不能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跟我走,我得找阿飛阿翔保護你。”

慕容澤暗自用力,腳步生根,竟是讓梁宣拉扯不動,凝眉道,“你這樣衝動隻會壞我的好事!難得他們都以為我隻是一介紈絝,沒得影響便放鬆了警惕,你若是讓別人將我護得牢牢的,我還怎樣行動?”

梁宣陡然回過頭來,眼睛都因著怒氣而染著緋紅,低斥道,“那烏達是想要你的命!連命都沒了,還需要成屁的好事!”

慕容澤被吼得一怔,眨了眨眼,隨即莞爾,唇邊綻放著沁人心脾的笑容,挑釁道,“既怕他取了我性命,你何不盡早趕到忠義侯府,搬動我外公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