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嗎?”人總是有種窺探別人隱私的好奇心,更何況這個人是自己的爺爺,一個沉默寡言,也許曾經經曆過無數離奇故事的爺爺。
“好吧!”爸爸遲疑了一下之後把那本厚厚的手劄交到了我的手上。拿到手劄,忽然感到這個手劄有些厚重。我坐在老屋子裏,打開手劄。這個手劄的紙似乎有些特別,雖然經曆數年但是卻依然很有質感,不像是一般的紙。
“爸爸,這紙好特別啊!”我驚訝的望著父親,父親沒有理我,坐在一旁,點上一根煙。
“這紙……”爸爸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在我的麵前,然後接著說,“這紙是人皮做的!”
爸爸的話讓我心口一寒,立刻覺得手上油膩膩的,似乎那紙上還掛著死者身上的屍油。
“這……這是人皮書?”我的嘴唇明顯在顫抖。
爸爸點了點頭。
我捧著這本用人皮做成的手劄,心裏亂作一團。
“不想看看裏麵寫了什麼?”爸爸掐滅手中的煙說道。
“還是,還是算了吧!”我顫顫巍巍的把手劄交給爸爸,他把手劄放在那個黑色的盒子中,在盒子關上的瞬間,我的眼睛瞥見了一個黢黑的物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覺那個東西似乎在動!
房子很快收拾完了,這件事也漸漸的被我遺忘了。直到遷祖墳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才讓我再次想起那本手劄!
爸爸的口頭禪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雖然我的老家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不過幸運的是這裏的資源豐富,最主要的就是鐵礦。據說在我們村子的下麵富含大量的鐵礦,隨之而來的就是搬遷,實際上“寡婦村”裏的人所剩無幾,所以所謂的搬遷不過是遷祖墳而已。
遷祖墳的時候爸爸由於工作很忙一直沒有時間回去,又正趕上我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家賦閑,於是我便欣然的回到了老家。距離上一次給爺爺收拾老屋子已經時隔一年之久了。
遷祖墳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神秘的,我們這邊流行的規矩是傍晚挖開祖墳,夜間才將屍骨收斂起來,拿到家裏用醋清洗幹淨,然後第二天淩晨再裝入新的棺槨,擇日入葬。
這天早早的二大伯就告訴我要我準備一下,晚上的時候一家的男人都要參與收斂祖先的屍骨。於是白天我便美美的睡了一覺,傍晚吃過晚飯,我忽然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痙攣,剛走出家門就疼的我倒在了地上。
二大伯有些著急,立刻讓他家的大哥陪我去了衛生所。走到衛生所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我渾身是汗了。大夫檢查了一遍告訴我們我得的是急性闌尾炎,最好做手術。可是衛生所的條件有限隻能先輸一些消炎類的藥物,我和大哥無奈的等在衛生所裏。等全部的消炎藥都輸完之後已經是夜間十一點了。
大哥攙著我往他家裏走,村口的老槐樹在月影下晃動著,讓我總是覺得陰冷陰冷的。剛走到門口我們驚訝的發現大家都已經回來了,我們走進屋子,屋裏的氣氛很凝重,二大伯坐在炕上不停地吸著煙,其他幾個參加遷墳的人也都眉頭緊鎖。我猶豫的望了望同樣不知所措的大哥,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