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身世之謎(2 / 3)

“還有更加離奇的事情?”我的右手緊緊地扣在左手上,此時我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激動還是恐懼了。

老金頭點了點頭說道:“在女兒回來之後,唐駿的性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但還是惦念自己的兒子是否安全無事,於是他和女兒住在了一個屋子裏,而我也生怕萬一某天我睡著之後女兒會再次忽然失蹤。開始的一周左右都很平靜,而在那之後的一天夜裏,我忽然聽到外麵狂風驟起,那天是農曆十五,本來外麵被月亮照徹的明晃晃一片,而瞬間便一片漆黑了。

自從女兒回來之後,我每天睡覺都非常警覺,外麵的一點動靜我都會驚醒。我醒來之後聽到了幾聲嬰兒的啼哭聲,接著又是那最早的時候傳入耳中的嗩呐聲‘嘀嘀嗒嗒’的吹奏的好不熱鬧。

我看了看女兒的房間,他們安詳的睡在床邊,我輕輕地撩開窗簾,眼前一片漆黑,隻從遠處的山腳處傳來了一點點紅色的火光。

那火光漸漸接近,我心想難不成又是那個怪人和怪物?正在此時,女兒忽然在床上輾轉了起來,口中夢話連連,隻是含糊不清,那火光越是接近女兒輾轉的便越是厲害,我點亮煤油燈的時候發現女兒的額頭上滿是大粒大粒的汗珠。

唐駿此時也醒了,在女兒的耳邊大聲呼喊了幾聲,而女兒一點反應也沒有,已經是雙眼緊閉,口中含糊不清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咒語一樣。我拿起獵槍,推開門衝了出去,想看個究竟。

誰知剛打開外麵的大門邊發現一口棺材停放在門口,那是一口被漆成血紅色的棺材,在棺材的南角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老金頭說著歎了一口氣。

“是那座荒墳裏的紅色棺槨?”我不禁驚訝的問道。

老金頭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沒錯,當時我也很驚訝,那口紅色的棺槨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院子中的?我一點不知道,我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確定這不是在做夢,於是輕輕地撫摸著那口棺材。

棺材上麵的幾根子孫釘早已經脫落了,我輕輕地推開棺材的一角,忽然一個黑影從裏麵騰的跳出來,我早有準備,所避開了,但是這次我也看清了這個怪物的長相,一個長著人身貓麵的怪物!等那黑影跳出來之後我再稍微一用力,那棺蓋便被我推開了。

棺材下麵是一個用黃色的綢緞做的墊子,在墊子的上麵放著一個繈褓,我輕輕的打開,竟然發現這就是我失蹤的外孫金豆子!他安靜的躺在裏麵睡著,絲毫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一個棺材之中。我連忙將金豆子抱進屋裏,已經顧不上那所棺材和那個怪物的行蹤了。

虹英已經不在說夢話了,平靜安詳的躺著,唐駿正在她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他看了一眼孩子,總算是放心了,經曆了這麼多,好在妻子和兒子平安,沒有丟掉性命,他自己一個人靠在牆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將那口紅色的棺材藏到了倉房裏麵,下午的時候虹英忽然大聲呼喊了起來,我衝進屋子看見她臉色發青,蜷縮在床上,那日被怪物抓傷的肩膀已經淌出了許多鮮血。而金豆子也好似著魔一般哇哇大哭,這讓我和唐駿驚奇不已,卻無濟於事。

我忙問她怎麼了?可能是因為疼痛,虹英的嘴唇已經被她硬生生的咬破了,我倒了一杯紅糖水給她灌了下去,一會兒之後才稍微緩和了一下,在她睡下之後我便翻過山去了一趟大旗,準備找個大夫替她診治。

走到大旗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我連續去了幾家診所,但是隻要大夫聽說這麼晚要去南卦村都嚴詞拒絕了。我離開大旗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鄉下人一般睡覺都比較早,那時候資源匱乏,連煤油也少的可憐,所以那時候整個大旗已經一片漆黑了。

沒走出幾步,我便覺得身後似乎一直有人跟著我,我不敢回頭不過經曆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於是我放慢了腳步,我能感到身後的人也同樣放慢了腳步。

走出大旗不遠,我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身後確實有個東西,我忽然大喊一了一句:“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爭取勝利。”我這一嗓子之後明顯感到那個人一愣。趁這個時候忽然加快了速度進了山穀之後一頭紮進草叢中,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個黑影出現在我前麵,他似乎在一直不停地張望著,尋找著我的下落。雖然是夜裏,隻能看清個大概,但是我還是能看出這個人不是鬼怪,是一個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呢?

正在此時,我忽然感到身體下麵有個什麼東西在蠕動,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襲上心頭,我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緊跟著,一個黑色的東西也跳了起來,足有一人多高。

我當下駭然,腿肚子有些抽筋,一屁股跌倒在地,那東西落在了我的麵前。卻說那落在我麵前的竟然就是一隻地奎,那東西此時已經準備想我攻擊了。正在這檔,忽然我聽到一聲雞鳴,之後那隻野雞便飛了過來,兩口啄瞎了地奎的雙眼。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驚魂甫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看見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老頭,看那老頭麵容和善,見到我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老頭是個風水先生,剛剛在診所門口聽到我是住在南卦村,而且女兒生了怪病,便想弄個清楚於是便跟了上來。

我像是遇見了救星一般的將這個人請回家中,那風水先生看了看女兒,然後麵色凝重的看了看我說道,“你和我出來說。”

之後那個風水先生將我拉到廳堂輕輕地說道:“你女兒是不是被異類襲擊了,不過你家的孩子好像也有些古怪,你必須告訴我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我原原本本的將那些事情告訴了風水先生,之後風水先生一臉凝重的說道:“你們之前是住在北卦村?”

我連忙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家世代生活在北卦村,在我幼年才搬到這裏。”

風水先生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他沉默了良久之後給了我一張紙,上麵是一個方子,臨行前告訴我隻能看這個方子是否見效了,然後又將那隻野雞留給了我,他告訴我這個東西能夠對付那些地奎,如果孩子今後再有異常的話便捉一些地奎的毒囊給孩子吃掉,也許會有效。

之後他便走了。幾個月之後的一個夜晚,女兒忽然在睡夢中痛苦的掙紮了起來,肩膀上的傷已經迅速的蔓延到了整個肩膀,而且發出濃烈的腐臭味道,經過了大概一夜的掙紮,而金豆子也彷佛感應到母親的不適,一直哭喊不挺,我連忙遵循先生的藥方,將地奎的肚囊硬生生的喂進了金豆子的嘴裏,誰知小家夥立刻就停止了哭喊,而女兒卻也撒手人寰了。唐駿在我女兒去世後不久,茶不思飯不想,不久後隨著她去了。可憐的金豆子便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身體也就和你看到的一樣,停止了生長,也要隨時吃地奎的毒囊來保命。”說完老金頭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我說道:“天色不晚了,我把飯熱一下,吃過早點休息吧,看著天兒,大雨明天可能就會停了吧!”

聽完了他所說的金豆子的經曆,我不禁深深的同情這位老人家,但也對金豆子的身世充滿了疑惑,那個人身貓麵的怪物是什麼東西?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是不是導致金豆子全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不過最好奇的還是那失蹤的幾口缸,他要這個做什麼?

吃過晚飯,我和老金頭躺在屋子裏想著老金頭說的故事,心裏有些膽怯。我順手摸了摸自己的包,那封信還在,也許明天我就要去那個北卦村了。

整夜都很平靜,我一睜開眼睛便發現金豆子在用一雙灰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一驚之下坐了起來。

“小羅醒了啊?”老金頭說著將飯菜端了上來,接著說道:“一會兒讓金豆子帶著你去北卦村吧,其實我真不知道你要送一封什麼樣的信,那個地方……”

老金頭欲言又止,接著給我倒了一杯酒,我心裏雖然奇怪但是畢竟今天雲開霧散,太陽又升起來了,咱不是還活著嘛。

吃過早飯,金豆子便帶著我翻過山繼續向峽穀深處走去,金豆子的懷裏一直抱著那隻野雞,沉默不語,每次我和他說話他總是還我以一臉天真無邪的微笑,不過也許是因為那個故事的原因我卻一直覺得這個金豆子的笑容有些怪異。

我們走過那片荒草地的時候,金豆子一把拉住我向邊緣走去,走過那片荒草地再向前走大概五裏路左右,我們終於望見了傳說中的北卦村。

丫的,為了找這個鬼地方我差點送了小命,不過總算是命不該絕,遇見了貴人。北卦村就在眼前,可是金豆子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疑惑的望了望他,雖然不解但是依舊大踏步向前走,這時金豆子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了我。金豆子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手上的力道著實不小,宛若一把老虎鉗子死死的夾住了我,瞬間手指就傳來了陣陣的麻木感。

“嘿,你小子放手!”刺痛感讓我立刻滿胸的怒火。

金豆子聽到我的大喝,手上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卻始終不放開,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此時我發現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看上去多少有些慎人。

我躬下身子,望著金豆子說道:“你怎麼了?”

金豆子的身體開始顫抖,似乎羊角風又發作了,不過這次有點不一樣,雖然身體顫抖,但是金豆子的眼睛卻清澈見底。

過了好一會兒金豆子才恢複了正常,之後嘴角又掛上了標誌性的微笑,“羅哥哥,我們還是不要進村子了!”

他的話讓我越發的好奇,畢竟我此行的終點便是北卦村,此時北卦村已經近在眼前了,再折返回去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