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豐年不能不表態了：“我摔下來跟誰都沒有關係，責任在我自己，是我長得太胖了，是我在軟梯上失手了！”
林劍鋒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出來。
薑少男也意外地看著夏豐年。
沒有誰再笑。
夏豐年被校長叫到了校長室，沈老師和蕭南江老師也在。
一進門，三雙眼睛緊緊盯著夏豐年。夏豐年竭力保持一種平靜。
夏豐年看見了校長辦公桌上用牛皮信封盛著的一隻皮鞋。
“這是我的皮鞋。”夏豐年說。他模模糊糊記得這隻皮鞋是掉了。有人能替他把皮鞋撿回來，這個人應該相信他不會借皮鞋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夏豐年從沒有想過他摔下來是由於穿了皮鞋。
“對，是你的皮鞋！”校長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從軟梯上摔下來，是因為穿了皮鞋？”
“不是。是因為我太重了。”
校長、沈老師、蕭老師三人互相看看。
“可是有人說你之所以摔下來，是因為穿了皮鞋。你原本是要穿球鞋的，因為球鞋被人澆了水，沒法穿了，你隻好穿皮鞋來了。”
“我家裏還有一雙球鞋，我是忘了。”
“關於賠償的問題，你怎麼看？我看見你身體很好的。”
“對，我身體很好，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也不用賠！”夏豐年笑了笑。
“哦，”校長沉吟著說，“現在有三位同學說，在4月28日下午勞動時，無意中把水潑到了你的身上，還把你的球鞋澆濕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豐年吃驚地望著校長，說：“三個？”
沈老師說是三個，他們是林劍鋒、金燕子、薑少男。
夏豐年沒有想到會這樣，金燕子和林劍鋒為什麼要承認跟他們無關的事？如果他真摔出三長兩短，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一定是父親來說了什麼，很可能是提了賠償的事。真是這樣的話，金燕子是出於幫薑少男，他聽同學說過薑少男的家庭並不富裕。林劍鋒又為什麼要承認呢？他是幫誰？不管幫誰，林劍鋒的行動讓夏豐年感到溫暖，並且覺得林劍鋒有勇氣。林劍鋒因為學習不好，常被同學看不起，而他自己因為胖，也常遭到同學的奚落與捉弄。
薑少男承認也讓夏豐年感到意外，薑少男能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推得一幹二淨。當夏豐年換了衣服鞋子出現在大家麵前時，薑少男不但沒有說一句歉意的話，還嘲笑他說：“這一回看上去可精神多了。”
既然薑少男能承認，至少說明她不是存心的，夏豐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那天沒有人把水潑到我身上，是我不小心踩到水上了。”
夏豐年把對父親說的“摔”，改成了“踩”。
這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居然變得這樣複雜了。
“你是說那天沒有人把水潑到你的身上？”校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沒有。”
“那——”校長看了看沈老師和蕭南江老師，“我再問一遍：昨天你為什麼不穿球鞋呢？”
這時夏豐年不能不表態了：“我摔下來跟誰都沒有關係，責任在我自己，是我長得太胖了，是我在軟梯上失手了！”
林劍鋒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出來。
薑少男也意外地看著夏豐年。
沒有誰再笑。
夏豐年被校長叫到了校長室，沈老師和蕭南江老師也在。
一進門，三雙眼睛緊緊盯著夏豐年。夏豐年竭力保持一種平靜。
夏豐年看見了校長辦公桌上用牛皮信封盛著的一隻皮鞋。
“這是我的皮鞋。”夏豐年說。他模模糊糊記得這隻皮鞋是掉了。有人能替他把皮鞋撿回來，這個人應該相信他不會借皮鞋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夏豐年從沒有想過他摔下來是由於穿了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