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更是嚇得一哆嗦,幾乎要趴在地上了。“什麼,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昨晚我帶著人一路追趕,一直到城北邊的山上……”劉管家膽戰心驚的敘述著,還不時的偷偷打量著,隻見主人的臉愈來愈陰鬱,“我好勸歹勸,藍公子就是鐵了心了,趁我們一不留神,他就攜著少奶奶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南宮俊再也控製不住,騰地站起身來,上前一步,一腳將一直跪著的劉管家踹倒一邊。“該死!”從南宮俊的喉嚨裏嘶吼出這兩個字。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劉管家嚇得魂不附體,期待下文。
南宮俊沒有理睬那管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那張臉是扭曲的,因氣憤,因痛苦,因悔恨…
記得初見藍可,那是兩年前,他去城東辦事。那是一個藍藍的天,在路過望月樓的時候不經意的抬頭,望見了在臨街窗口坐著的藍可,一身男裝打扮,淡雅清秀,幹淨白皙,就像天邊飄過的一片雲,投影在南宮俊的心頭。他被深深的吸引了,雖然最開始他震驚,他掙紮,他徘徊,但是他真的被這個外表俊秀又略顯柔弱的男子深深的吸引了。他放下一貫高貴的身段,投其所好,主動結交,並與之義結金蘭;知他父母早亡,家中清貧,又寄人籬下,就傾其權利,想盡辦法,慷慨相助。他真的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隻要他喜歡的,他都可以滿足他,包括讓他擁有他的幸福。他知道藍可有個青梅竹馬,他亦知道以他的條件不可能得到。他想他給不起的就讓給的起的人去給。他主動提出要出麵代他求親,並助他成家立業,藍可感動之餘卻無奈的笑了,沒接受業沒拒絕。他發誓會利用一切手段,他的財富,他的地位,他一切的關係,來促成他的幸福。可是他沒想到,在一次醉酒之後,藍可吐露真言,說她實為女兒身,雖然知道的人很少,可是不幸的是她的青梅竹馬張憶兒的父親就包括在內。震驚過後,他憤怒;憤怒過後,他欣喜若狂。他隻當自己這輩子與藍可注定有緣無分,他隻當自己這輩子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卻不知上天憐他苦心,讓他獲悉真相,可以正大光明的表明心跡,與所愛之人共結連理。他大膽表白,滿心期待,姻緣美滿,可是藍可卻一口回絕,隻說心中隻有一個她,即使今生無法在一起,也不做他選。一向高傲如斯的他,怎能忍受她如此對待,他要讓她後悔,他要讓她乖乖呆在他的身邊,他得不到的別人就更是休想得到。於是,他向張家提親,火速迎娶,迎娶她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果然,她慌了,她害怕了,她來央求他,看到藍可痛苦無奈的眼神,他嚐到了報複的筷感,所以,他任由她傷心,難過,絕望。可是他沒想到她竟有這等勇氣敢拐帶他的新娘逃跑。當事情發生以後,憤怒再一次衝昏了他的頭腦,讓他失去理智,蒙蔽了他的真心。他咬牙切齒的發誓要把她們活捉回來,要讓她們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現在回來的卻隻有她們跳崖身亡的消息。她們付出了血的代價,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不應該開心嗎?不,他不開心,他痛苦,他痛苦的要死掉了。
我錯了嗎——他問自己。
是的,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他不停地這樣拷問自己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早知道她如此倔強,不,他早就知道她倔強如此,隻是他忘了。如果時光倒轉,他會祝福她們的,多希望他現在可以祝福她,而不是在這裏悔恨。可是他本意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他也本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