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嚕……」
腸胃蠕動發出的聲響,通常人們稱之鬧空城計,簡單來說是肚子餓,平民化說法是「哭天」。
饑餓感讓陰申霸提早醒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黑貓旁邊有吃剩的半截法國麵包,可是他又舍不得懷中的暖玉溫香,所以……
「噓——喵喵,把麵包叼過來。」
可恥極了,他竟然使喚一隻貓幫他取物,實在是……實在是太頹廢了,十足十像他懷中小女人清醒時的懶樣。
貓在夜間耳朵比較靈敏,可它略微抬抬愛因的眼斜瞄一下天大明的窗外,不理會地繼續趴伏著,它絕不在大清早「起床」。
「砰!」陰申霸朝它丟了個枕頭。
唐彌彌動了一下,將身子偎進熱源體,沒有清醒的模樣,可憐的是那隻被枕頭擊中的黑貓。
黑貓眼中含悲地注視睡死的主人無法替它伸張正義,隻能怨恨一雙無力抗拒的豹眼,非常不甘心地叼著主人藏私的食物給惡豹。
體形不如人也就罷了,氣勢上更是望塵莫及,看來它往後的日子其是多災多難。
吃完麵包,陰申霸仍有幾分不足感,但沒先前那麼餓,他想到自己赤身裸體,於是又將主意打到黑貓身上。
「喵喵,去隔壁拿套衣物給我。」
沒錯,就在隔壁。
他一回到飯店就急著找杜經理詢問,結果杜經理請假回鄉去,他先在路旁攔車載他一程,然後再依飯店給的住址去找人。
經過一番暴力交涉後,終於找到他要的結果,隻是杜經理大概要作一段長假吧!地點是醫院。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聰明如她太了解此句話用處,而且徹底實現,誰會料到她躲在隔壁房間裏。
「喵喵,想被K一下嗎?」他拿起床頭裝飾物,威脅動也不動的驕傲貓。
一貓一人僵持了五秒鍾,苦命的黑貓悻悻然從半開的窗戶跳到另一側窗戶。
不一會兒,這隻怪貓,不不不,是特異功能貓,竟然由關上的門扇進來,陸陸續續地叼來他的衣物,而且最詭橘的是,這些衣物明顯被折疊過,好方便它叼取。
可……可怕,難道它也和主人一樣?詭異得很。陰申霸滿心狐疑。
黑貓故意不將衣物交給陰申霸,弄亂丟到房間四個角落,爪子還劃破唐彌彌特意買的紐西蘭乳酪,綠眸中邪光四溢。
接著在前爪沾上乳白色乳酪汁,分別在散落的衣物上跳踢踏舞,以得意姿態抹去酷汁,狂妄地跳上床與臉色微溫的陰申霸麵對麵。
它一到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據傲神情,而且爪子有意無意在主人腳旁晃動,意思是你再奴役我的話,小心吵醒主人被剝皮的人是你。
「好,有種。」人被貓威脅,世界快變天了。
殺死一隻貓需要多少力道?陰申霸思忖著。
好舒服,今天的床雖然有點硬,但抱起來很暖和,而且有男人的汗臭味。咦!汗臭味!床……抱?
是沒睡醒吧!她在作夢。
唐彌彌很努力想讓自己忘卻「夢境」,但鼓動的心跳聲不斷激破自限的逃避行為,呼吸中有著淡淡的男性體味,那是教她想忘也忘不了的熟悉味道。
現在她能怎麼做?繼續裝睡?
眼皮是靜止的,心卻轉個不停,她的腦袋中有千百個詭計在運行,思索該怎麼在他臂彎中溜下床。
「貓兒,逃得不累嗎?我知道你清醒了。」呼吸全亂了,他一看就知道在假裝。
很不甘心的唐彌彌勉強張開眼。「你走錯房間了,這張床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