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

於是,學生妹們麵麵相覷完畢後,鄙視又怯懦地望了顧恩楠好幾眼,最終還是戰戰兢兢地拎起包拉開凳子下樓去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啊她們!自己當年好歹還是班花兒來著!而且即便和喬夢蕭在一個班級上,自己也仍舊是班花來著!

可是,當顧恩楠回頭看見喬夢蕭那張精致麵孔上玩味兒的笑時,就瞬間給萎了。好吧,她承認,現在的喬夢蕭確實很漂亮,五官都沒變化,但是造型變了,整個人就感覺像是瞬間升級了。而且不光升級了,還把自己的光環嘎嘣兒一下就踹下去了。

“你來這兒幹嘛?”顧恩楠想了想,又問。

“相親。”喬夢蕭輕飄飄地丟出一個詞兒。

“蝦米?你?哦嗬嗬嗬嗬嗬嗬,你這種毒婦,誰敢和你相啊?除非是那人腦子進水了!”顧恩楠瞥了她一眼,掩麵笑。

結果,誰知道喬夢蕭卻是不慌不忙地在她跟前坐了下來,沉默了會兒,然後,突然伸手,指向斜對麵那桌,說:“你說的腦子進水了的人,是指的他?”

顧恩楠順著喬墨蕭的手望過去,然後就看見了一個人在座位上默默喝著白開水的——顧長軍。

登時,顧恩楠隻覺得腦袋像被人突然打中了發子彈一樣,整個人都僵掉了。

與此同時,顧長軍也轉過了頭來。

“我是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你名字,直到看見小鬆鼠,我才終於想起來了,你是她哥對吧?”喬夢蕭望著顧長軍,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那態度,那模樣,沒有半點像是來相親的樣子,倒更像是看戲來了。

“我再說一次,不許管我叫鬆鼠!”顧恩楠蹙著眉頭,手指狠狠地捏著飲料杯子。

但喬夢蕭壓根兒沒管她,隻是望著顧長軍。

“對,你…”顧長軍點點頭,然後又想了一會兒,突然說:“啊,我也想起來了,你就是恩楠高中時的那個同桌吧?可是,你不是叫喬翠花麼?怎麼又叫喬夢蕭了?”

顧長軍突然想到,顧恩楠高中時期,每次和自己見麵,定然就會抱怨自己那個同桌怎樣怎樣。

有一次,顧長軍就好奇地問了下名字。

然後,在看電視的顧恩楠就握著遙控器順口回答了句:“喬翠花。”

而且,那之後,顧恩楠再抱怨時,就不再說‘我那同桌’了,而是直接說‘喬翠花’怎樣怎樣。

“翠花兒啊…?”喬夢蕭聽完,笑眯眯的,緩緩的轉過頭,望向顧恩楠,緊接著,眼神裏發出了一道寒冷犀利的訊號。

“那什麼,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兒沒辦,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好好聊,慢慢聊啊,我就先走一步了,bye~”顧恩楠被喬夢蕭盯得渾身不自在,於是,幹脆站起身來就想撤。

話說,其實她不是故意要給喬夢蕭取那個惡趣味十足的外號的。

怪隻怪當初顧長軍走出來問自己的時候,電視裏邊兒剛好播完雪村的那首《出門在外》,於是,那句‘翠花,上酸菜’仍以一種霸王之姿旋轉在腦海中,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說出了‘喬翠花’仨字兒。

然後,她便將錯就錯了。

“走什麼呢?大家難得聚到一塊兒,不一起吃個飯怎麼行?”喬夢蕭伸手撥了撥頭發,然後懶懶地轉過頭,望著顧長軍,說:“我說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