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一條長長的石梯,直通地下,背後是煙霧迷繞,儼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一進門,石門立時自動合上,說道:“想不到雲霧山也是機關重重。”
蘇玉青道:“我聽師父說雲霧山的一切都是祖師爺親自設計的,已經二百多年了。”
楚紫遙道:“想來祖師爺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傷怎麼樣了?”
蘇玉青早已有氣無力,虛弱無比,隻是雲霧山裏麵機關重重,稍有不慎便會葬身緊密的機關中,若沒人指路是萬萬到不了主峰的。楚紫遙從未來過雲霧山,不知道機關的厲害之處,她唯有強撐硬熬。
這一路來,若不是楚紫遙不斷的輸真氣給她,加之老毛病沒有不聽話的跑出來,也許她早就一命嗚呼了。她不想楚紫遙再為自己擔驚受怕,努力不讓聲音聽起來虛弱,輕聲道:“別擔心,我沒事的,不是已經到雲霧山了嗎?”
楚紫遙聞言默然,也不再耽擱,加快步伐下石梯。石梯很長,裏麵曲折多變,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就像一道天然的遂道,又像是機關重重的迷宮。在蘇玉青的指引下東串西退才出了遂道,楚紫遙記憶力出奇的好,清楚的記住了所有的機關,這些機關全是根據奇門遁甲布置而成,心中暗自佩服祖師爺的智慧。
過了地下迷宮,眼前是一片桃花林,入眼之處粉紅一片,猶如仙境。蘇玉青道:“走近右手邊第九棵桃樹,輕踏腳底的板磚。”
沒日沒夜的趕路,加上不斷的輸真氣給蘇玉青,楚紫遙早已疲憊不堪。此時背著她攀沿上山,自身的力氣早已耗光,身心俱疲,完全憑著一股子執著勁兒咬牙前行。她依言行至第九棵桃樹處,右腳一踩板磚,桃林自動開出一條石板路直通前方,沿著石板路行至盡頭,眼前一亮,便見到天機道人等在此處。
楚紫遙見到天機道人頓時熱淚盈眶,想到連日來的奔波,又思及蘇玉青的傷勢,頓時千頭萬緒,心裏五味雜陳,開口叫了一聲師父,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青兒,你怎麼冒然跟杜遠交上了手?又怎麼中了他的天山雲掌?”身穿灰色道袍,長須飄飄的老者倚牆而立,正在問靠在床上的蘇玉青。
那人正是天機道人,寬大的道袍裹著微瘦的老者,顯得有些羸弱,可又見他麵色紅潤,目光如炬,顯然不是表麵所見的如此簡單。
楚紫遙見到天機道人就暈了過去,托著蘇玉青的手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天機道人見兩位愛徒如此狼狽,明顯是受了重創,忙將二人帶入了房中。楚紫遙昏了過去,蘇玉青也是呼吸微弱,連忙運功替她療傷,見她好些才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蘇玉青靠在床上,恢複了些許力氣,臉色卻是依舊慘白,見楚紫遙不在房中,問道:“師父,紫。。。師妹怎麼樣了?”她想叫紫遙的,卻及時收了口。剛剛確定的關係如若被師父知道了會如何她也不敢想象,她小心翼翼,畢竟這是有違倫常,逆天行事。
天機道人兩眼炯炯有神,一張長臉不喜不悲,看不出表情,拖了張凳子斜斜的坐下,說道:“遙兒體力透支過度,睡一覺就沒事了,說說你是怎麼受傷的?”
得知楚紫遙無甚大礙她也就放寬了心,遂將如何遇到楚紫遙,如何得知杜遠和襄王的陰謀,如何殺了杜遠的兒子,又如何被打傷的事情一並說了,隻是隱瞞了她被羞辱的事情和楚紫遙與她的關係。
天機道人沉吟了片刻,起身在房間裏緩緩地踱步,走到窗前,負手而立,說道:“杜遠想要逐鹿中原,襄王想要奪北魏大權,二人是興趣相投蛇鼠一窩。唉……這天下終是要歸一的,他們野心如此膨脹到底會害了自己,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人世間的紛爭到底何時才能停歇?”過了一會兒又道:“方才你說昆侖二老也與杜遠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