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抬頭之時隱約見到蒲團下有字跡,踢開蒲團,上書:“即是有緣人,區區見麵禮,望笑納。”
蕭山將兩本書遞給了蘇玉青,笑道:“姑娘宅心仁厚,理應收下。”蘇玉青還在想見麵禮是什麼?見到蕭山手中的書便明了,問道:“這兩本書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楚紫遙眼神示意她看棺木左右。蘇玉青看後毫不推辭的接過了兩本武功秘籍,心道:“這三個響頭算是磕對了。”
蘇玉青見到牆壁上的圖案,低聲問道:“刻的什麼?”蕭山搖了搖頭,他開始以為是武功秘籍,看真了覺得不像。楚紫遙由頭至尾看了個遍,對著蘇玉青說道:“你仔細看看,其中幾幅是不是似曾相識?”
出穀之路
牆壁上的畫極其簡潔,第一幅畫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潺潺流水,頗有幾分山水畫的味道。緊接著畫得便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麵擠滿了人。而在下一幅畫裏,那些人均已被亂箭射死。緊接著畫的是牆壁裏冒出的刀陣,地上突然出現的釘刺,牆壁裏湧出的毒蛇等等。
“是九宮八卦陣裏的機關!”蘇玉青一口咬定,畫得很難看,但正如楚紫遙所說,似曾相識。此刻無比慶幸,慶幸她們及時退出了那個令人倍感壓抑的鬼地方,慶幸她們沒有碰上畫麵裏的假人,亂石……這些她們沒有把握逃脫的陣中陣。
“既然我們已經拿到地圖,九宮八卦陣便不需要破了吧?”蕭山也認出了卸掉他一條胳膊的刀陣,摸了摸無臂的肩膀,說道:“這些陣法實在太過殘忍,此地不宜久留!”
楚紫遙獨自琢磨手中的地圖,發現地圖中標注的出口竟然就在放著石床的山洞裏。將地圖收入袖中,說道:“我已知曉該如何出穀,但我們還不能走。”
蘇玉青不知道她為何說還不能走,但她很讚同。愛棋的人想留下來看看屋子裏的棋譜,笑了笑,道:“嗯,既然知道如何出穀也就不急了。”
“可是……”蕭山想問為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及時住了口。轉念一想,既然公主要留下來,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不便多問。
楚紫遙一直沒有怎麼搭理蕭山,可她對蕭山的所作所為還是十分讚賞的,開口道:“破了檀溪棋局後再出穀,東西不能白拿。”
“是呀蕭伯伯,那兩本書可是你親手拿給我的。”既然拿了別人的東西那就得幫別人了了令他抱憾終身的事情,再者楚紫遙的腿也需要修養,不宜過多的運動。見蕭山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蕭伯伯,你們的長公主殿下腿腳不便,還需多休息。”
蕭山暗歎一口氣,他出穀心切,一時將楚紫遙受傷的事給拋到腦後去了,說道:“既然如此,蕭某就出去找些食物罷。”
一番討論後,三人又回到了峭壁上的小屋子。蘇玉青將屋子裏的灰塵收拾幹淨後還真像模像樣,挺適合人居住的。蕭山出去找食物後蘇玉青又查看了一次楚紫遙的傷口,見沒有裂開才放了心,抓起一本棋譜就開始看。
楚紫遙則是對著那一副與沙塵中一模一樣的棋局沉思。分工合作,蕭山負責找食物,蘇玉青負責烹飪和照顧楚紫遙,間或研究研究棋譜,楚紫遙自然是負責養傷和破檀溪棋局。
光陰易逝,轉眼三人在山穀中已經呆了五十二天。也就是在這天,楚紫遙終於想出了破檀溪棋局的方法。想到如此簡單的走法卻想了差不多兩個月,不禁暗罵自己愚蠢。
“你慢些……”楚紫遙背部的傷口早已痊愈,隻是腿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雖然勉強能夠行走自如,但蘇玉青不準她堅持太久。
蘇玉青見她走路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那麼一丁點兒,連忙扶住她,問道:“怎麼?想到破解的方法了?”
楚紫遙輕嗯一聲,盯著蘇玉青不眨眼。
入穀以來,她們就沒有再洗過澡,所以不單是蘇玉青身上有股味道,蕭山和她身上也同樣有股刺鼻的味道。一國長公主,何曾試過如此長的時間沒有洗過澡?但形勢所逼,她也無可奈何,想到已經破解了檀溪棋局,不禁心情大好,捂著鼻子道:“玉青,你身上好臭!”
“呸!”蘇玉青拎住她的衣領,不悅道道:“好你個楚紫遙!我沒嫌棄你,你反而嫌棄起我來了……當真是豈有此理!”
這些時日裏,楚紫遙的飲食起居和傷口都是她照顧的,她從未嫌棄過楚紫遙臭,傷好得差不多就開始嫌棄她來了,氣死人了。
“我又沒說假話。”楚紫遙湊近聞了聞,眉頭一皺:“好臭好臭!”蘇玉青一記拳頭敲在楚紫遙肩頭,頭發一甩,走了。
抱著一本棋譜坐在一旁獨自研究,不理楚紫遙。她天天都要捧著棋譜研究上幾個時辰,還別說,看了這小屋裏的棋譜還真的受益匪淺,了解了許多她以前不了解的殘局。
“我告訴你破局之法,如何?”楚紫遙見她如此,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哄。很明顯,她是自作自受,可她就是樂此不疲,純粹找虐。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蘇玉青頭一偏,不理她。楚紫遙複又上前去哄。蘇玉青睜大眼睛瞪了她一眼,頭又是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