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明之神,則是毫無感覺一般,茫然看著前方,似乎已經呆了。
這樣的光明之神很奇怪,就好似沒有自己的思想。
看上去十分可怖。
「你,你是輕兒!」千倩驚呼一聲,聲音清冷動聽,宛如夜鶯。
千輕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點了點頭卻不敢上前一步。
她的心裏很矛盾,那是她的母親,她以前一直以為母親身受苦難,隻是自己缺少母愛,所以發自一種責任的去救她,找她。
可是現在,這個與她長相十分相似的女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甚至因為修煉武氣的原因,她的相貌竟也是二十歲模樣,與千輕看上去差不多,隻出了千倩眸中的震驚之外,千輕簡直無法將麵前這個女人與母親聯係起來。
她是母親,可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千輕從未感受過這個母親給她帶來的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
「輕兒?」千倩明顯感覺到女兒的生疏,其實何止是她,便是自己看著麵前這二十年前乃是一個剛出生女嬰,現在乃是一個大姑娘的人,心中酸澀不已。
「輕兒?」光明之神終於醒過神來,他漸漸回頭,在看見千輕的那一刻整個人也是一愣。
千輕依舊站在那裏,其實若不是赫連夜華緊緊握著她的手,給了她一些力量,恐怕此刻她會轉頭便跑。
近鄉情怯,說的便是現在她的感覺吧。
腳下宛如注了鉛,雖明明知道此刻應該上前,與千倩和光明抱頭痛哭,上演一出母女想見的悲涼場麵。
可千輕哭不出來。
腳下也宛如生了根般定在那裏。
「輕兒!」千倩站了起來,拉著靈兒緩緩向千輕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定格在她的臉上,多了些思念,多了些難以言明的感覺。
她來到了千輕的麵前,聲音略帶這些哽咽:「輕兒,你,是輕兒?」
千輕點了點頭,「我是千輕。」
千倩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下子便落了下來。
千輕並不知道千倩從來不哭,她內心堅強,這是第一次這般無助且毫不猶豫就落下淚水的哭泣。
哪怕以前光明之神背叛了她,她也隻是難過,隻是痛心,強自將淚水憋回去,有些情緒發不出來,她便忍著。
忍著忍著便也成了習慣。
「我的女兒!」千倩痛呼一聲,接著雙臂一伸,將千輕抱在懷中!
陌生的味道撲麵而來,帶著一股花香。千輕很少與女人的身體有過接觸,所以對這個擁抱顯得有些尷尬。
她的雙手停頓在半空之中,有些不知道落在哪裏。
赫連夜華站在她旁邊,對她點了點頭。
千輕便好似聽懂了一般,手指緩緩地,緩緩地放在了千倩的肩膀上,輕輕拍打了一下。
就在她輕輕拍打下去的那一刻,千輕感覺到千倩的身形僵了僵,似乎有些激動。
「輕兒,我以為,這輩子我將會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麵了,我以為我們母女情分太短了……」
千倩的淚珠落在了千輕的背上,溫熱的液體讓千輕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她再次拍打了一下千倩的肩膀。
「母親,我來了。」千輕近乎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好,好,好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啦。」千倩激動地開口,轉身,秀目盈盈看向了光明,目光之中帶著祈求,「光明,這孩子因為你,生下後一直流浪在人間,吃了不少苦,她回來了,你快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