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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妹兒那句話說出時,丈蘭原的那把蒼奴劍已經刺進自己的麵皮裏。阿離看得真切,鮮血從雙眉間流出,自鼻窪淌著滑過嘴角,又順著下頜滴下。丈蘭原忍著痛,顫抖著手又把劍尖向上一挑,頭皮豎著被豁開,兩邊翻著,湧出的血順著頭發往下滑落。
此時,丈蘭原疼得身體哆嗦,粗喘著氣忍住痛。伊妹兒爬在石後,大叫:“弟弟……”丈蘭原也不回頭,顫抖著滿是鮮血的嘴唇道:“姐姐現在需要靜養,不要枉費了弟弟這張皮。”說著時,單手拉著劍,又把劍尖從眉間向下劃,劃開了麵皮,直到脖頸上。
阿離止住愣,跳起來道:“我練萬象神功,隻要你站在這裏就行了。”剛想上前去,卻被丈蘭原另手推得坐到地上,翻著十字嘴唇道:“我要來往轉動對線條,頗費時間,等你那樣練成時,我姐姐早沒了性命。”說著時,另隻手撐著蒼奴劍已經劃過了胸,直往小腹上來。自頭頂到小腹便都直直地劃開,再把劍尖一斜,順著左肋挑開,血湧著往下落,灑在腳下石地上。
阿離倒在地上,驚著兩眼看。丈蘭原喘籲著,把劍拄在地上,支住身體不倒,左手伸到劃開的皮縫裏,往外就撕。先從頭上把臉皮披開,再挪著粘乎乎的血手到胸口,皮和肉硬生生地扯開,一直扯到肩膀上,又把劍伸到後背處挑開皮肉連接處,丟了劍,另手扯著扯撕著,把皮從肩膀自手臂翻著向下拉。
隻聽塗桑歎道:“天尹男子,大愛如天,為了姐姐,竟然如此舍得自己,著實可歎!”阿離捂住雙眼不敢看,隻聽丈蘭原連著幾聲痛叫,再睜眼看時,左邊上半身已經沒有了皮,血向外湧著,紅生生的肉和骨頭都露在外麵,右手裏提著剛扯下來的人皮,向阿離走過來。
阿離嚇得直向後閃,正被丈蘭原那隻沒皮的手抓住,連肩帶背的提著拖過來,按在地上,指著道:“你要好好參悟,如果害我白割這身皮,我讓你沒命。”說著時,拖著一地的血來到石壁前,把割下來的皮翻過來,撐平了,就著背麵的血,貼到萬象神功的圖示上。再回頭對著阿離道:“這樣你便能看得清了,定要好好參悟。”
阿離抹了一把臉上血跡,睜大眼睛去看,因為皮膚變成平麵,每一道雷霹痕印都和兩邊的線路相連。雖然萬象神功的圖像拚得完整,但是阿離怎麼有心去看。轉頭去看丈蘭原隻見他倚在石牆上,隻見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一條眉毛皺著,見阿離眼光過來,猛地喝道:“不悟萬象神功,你看我幹什麼?”
阿離嚇得忙把眼睛轉過來,去看第三幅圖示。丈蘭原為救他姐姐,把這麼俊俏的皮膚都割了下來,自己定然不能負了他,要好好悟透萬象神功,來救伊姐姐性命。阿離打定心神,注視著那幅圖示,專心參悟。
因為圖示上每一條線路都相連,阿離隻順著線路追尋,參悟起來,自然省了很多時間。太陽剛過正午時,阿離就已經把第三重天悟通。長出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就往石後去奔。
隻見伊妹兒被如若宛托著,正不省人事。原來她剛喊完“弟弟”時,就已經昏迷。阿離用手去探,鼻間尚有一絲氣息,忙讓如若宛把她翻過來。自己站在地上,對她施發意念。因為悟通了第三重天,運行意念自然也十分暢通,先把伊妹兒體內的意脈激發出來,看著那條條裂紋,阿離暗道:“剛才悟第三重天時,裏麵挾雜著一些環狀意念,此刻正好能用來試著給伊妹兒修補意念。”
把剛剛悟通的意念催發開來,組成一個個環狀,探到伊妹兒皮膚下麵,扣著紅色意脈往下走,環形意念滑過時,意脈上的條條裂紋已經變得平整了。來往再循環幾下,意脈上的裂紋已經全部修複。
塗桑道:“幸好,沒負蘭原王子割皮。意脈已經修複,需要再為她傳送一些意念。”阿離讓如若宛把伊妹兒扶著坐起來,自己又從她背後傳輸意念。阿離也是感到奇怪,本身剛才為伊妹兒傳輸意念已經透支,隻是剛剛悟通了第三重天,源源意念竟然又跟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