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勳微微挑眉,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一番,“你腦子被門擠了?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幫你?”
“可……可是我弟弟被琛哥的那群手下綁架了,我曝光那些視頻是你一手策劃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所以,你就來找我要錢?”男人鼻息間響起一聲不屑的輕哼,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到她的麵前,君王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匍匐在地上的她,“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對我沒有價值的人,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你的弟弟被綁架,跟我有什麼關係?別白費功夫了,趕緊回吧,說不定能替他收個全屍。”
在他冷漠轉身的一瞬間,宋清瑜湊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的長腿,略帶哭腔的喊道,“不可以!我不能讓他死!四爺,你幫幫我,隻有你可以幫我了……隻要他平安無事,我什麼都可以做!求你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或許是她的哭聲太過淒涼讓人心煩,或許是她充滿乞求的雙眼使人意亂,楚勳緊繃著麵孔按下警鈴。
沒幾分鍾,便有保鏢迅速的趕到,架著宋清瑜把她扔到了臨園鐵門外。
“不要……不要!四爺你幫幫我……”她哭喊著趴在鐵門前,雙手伸過去像是要抓住最後的希望,卻徒勞的隻能抓住鑽心的冷風與刺骨的雨水。
夜色漸濃,雨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鐵門前的柔弱的身影依舊不依不饒的跪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任憑冰冷的雨水濕透全身。
宋清瑜靠在門邊,麵色蒼白,發絲狼狽的貼在臉上,四肢麻木得快要沒有知覺。
眼淚哭幹了,隻剩下滿臉的雨水,眼前浮現的,全部都是過去跟小年一路走過的點點滴滴。
六歲之前,她原本擁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兩歲的弟弟。六歲那年,父親因為不小心招惹了某個黑色組織的人,而遭到對方上門報複。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
親眼看到父親慘死在自己麵前,母親為了把壞人引開,衝出家門不知所蹤,後來聽說她被逼無路投湖自盡了。
而一早被母親藏在櫃子裏的她親眼看著弟弟大哭被發現,直到弟弟死的那一刻,她都躲在櫃子裏捂著嘴瑟瑟發抖,沒有勇氣發出半點聲響。
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弟弟,如果當時的她夠勇敢,就算救不了他,至少還能跟著他一起死……
可是她好自私,她什麼都沒有做,全家人隻有她苟且偷生活了下來。
對於弟弟,她一直心中有愧,所以在遇到同樣是孤兒的曾年的時候,她幾乎將自己對弟弟所有的愧疚都化作補償灌注到他的身上,或許隻有這樣,她的良心才能少受一些折磨。
畢竟,他跟弟弟那麼像,他們的名字裏同樣有一個“年”字。
之所以成為記者,初衷也是為了尋到當初謀害自己一家人的惡人,讓他受到嚴懲。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因為這個職業,自己又要害死自己的弟弟,自己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