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相愛過的人,也可以反目,也可以是仇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
如果可以,路少珩是不願意聽到這“秘密”,現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站定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種思緒。
“聽夠了嗎?”紀禕庭的聲線透著冷意,目光像箭一樣射過來。
路少珩上前走了幾步,站定在紀禕庭麵前,“如果我說還沒有聽夠,你會繼續說?”
他的笑,讓紀禕庭揚起無數厭煩。
“那些事,你不是一直在查嗎?難道查到的信息不能讓你滿意?”紀禕庭嘲諷的笑意揚起,卻沒有半點溫度。
“總會有漏掉的信息,不是嗎?”
“別人也許會,你……”紀禕庭冷哼,認識路少珩這人這麼多年了,是個什麼樣的人大概也能了解幾分,“不可能。”
“這意思,是你願意為我解惑?”
紀禕庭掃過他全身,“別說蘇千靈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哦,送上門的美女也不要,不符合你作風啊,傳言中的紀禕庭可是來者不拒,還是蘇二小姐的身份特別?”
紀禕庭隻是瞪著他。
路少珩仍舊眸子帶著笑意,“又或者說,其實是因為你看上的是蘇二小姐的姐……”
“閉嘴。”
“也可以,你回到煙川是做什麼?”
“你以為我是做什麼?還是你從來都以為我的存在是你的威脅?你和你父親還真是一丘之貉,怎麼,想著要將我除之而後快?”紀禕庭的聲音越來越冷。
“我隻是不想和你走到對立麵。”
“當年是你主動絕交了,既然我們做不成好兄弟,也別在這裏惺惺相惜的摸樣來惡心我。”
“是,當年的確是我主動絕交……所以你該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如果你傷害到我的家人,我不介意做出什麼事讓你不快。”
“你以為能威脅我?”
“你不是說我資料很完全嗎?還怕找不到你死穴?”路少珩仰著眸子,最後看了一眼紀禕庭,選擇走開。
他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就如同他自己再也不可能有單純的小時候的時光,人在成長中總會失去一些長大後覺得珍貴的。但我們同
樣知道的是假如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同樣為做出這樣的選擇。既然如此,傷感一下就好了,沒有必要時時刻刻就提醒著自己。
那段時光,在路少珩的記憶中,確實稱得上值得向往。
是他主動放棄的,沒有什麼借口好掩飾。
他和紀禕庭,應該算是最好的朋友吧。但自從那一年知曉,這個他認定的好友是他父親的私生子之後,這樣的想法便不複存在了。其實他沒有多大的感覺,不會感覺自己會因此受到親情的衝擊。他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絕對不會認下紀禕庭這個兒子。而路政然也隻會有他這一個兒子。
隻要對自己沒有利益損失,其實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他不能再和紀禕庭稱兄道弟,那是對他母親的不尊重,他不可以用自己的行為來傷害母親,哪怕母親並不知曉。
是他主動放棄的,假如時光倒流,他還是會這樣做,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不可以讓他接受。
路少珩開著車,鑽進夜色的迷蒙中,他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同這夜色一樣,被這個社會染指,越來越陰暗。就想很多人迷失在(欲)望金錢中,越陷越深,無力自拔,然後一天又一天,無法挽回。
思緒受到影響,這使他沒有開向公寓那邊,隨著車流前進著。
不知道開到了哪裏,他抬頭看路標,看樣子得繞一個大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