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滿了酒瓶,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有一個瓶子還在不停的滾著,眼見就要落下地麵。黎嫿趕緊把耳朵堵住,等候著那酒瓶摔成粉碎。
於此同時,那男人長腿輕輕一勾,那瓶子竟然從下落的地方劃了一個弧度,穩穩的立在桌子上。黎嫿看得傻眼,像表演雜技似的,或許是她這傻樣兒讓人鄙視。至少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從她進來是瞟了一眼之後就不肯再將視線浪費在她身上。
路少珩微微蹙眉,“打算躲多久?”
男人繼續斜躺在沙發上,一副不知今朝是何日的狀態。
路少珩沒有等到回答,男人也沒有準備開口,取過另一邊的酒,兩下就把蓋子給打開。男人準備喝時,路少珩突然也去拿那酒瓶,兩隻手拿著同一瓶酒,眼神相對,瓶子的液體在搖晃間竟然衝出來不少,灑到兩個男人的手上。
黎嫿走過去坐在路少珩身邊,她一向知道他是一個堅持到底的人,於是用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路少珩把手放下了,那男人隨即拿著酒瓶,直接往自己嘴裏倒,酒水從男人的嘴裏
漫出,滑進衣服中。
黎嫿有些錯愣,感覺這個人不怎麼好相處。
“我哥讓你來的?”男人放下酒杯,終於開口說話了,隻是聲音低沉。
斜躺著,那對雙眼異常明亮,尤其是他全身黑的襯托下。
路少珩點點頭,取出一支煙,遞給對麵的男人,男人拒絕了。路少珩也不介意,將煙沾上桌子上灑落的液體,再用打火機點燃,煙燃出一小搓淡藍色的火焰。
“梁成偐。”路少珩對黎嫿開口。
黎嫿對那男人點點頭,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黎嫿尷尬的收回眼神。
路少珩看一眼這些空著的酒瓶子,“你可以繼續喝下去,喝一輩子,隻要你願意。隻是你哥讓我給你帶一句話,能不能在你喝酒的空間回去看一眼你父親,他現在在住院,運氣好的話可以多活一年,運氣不好,也許明天就是葬禮的日子。”
梁成偐的身體終於有了他們進來以來唯一的改變,似乎正在發抖,有著悲傷從他臉上顯示出來。
“就這樣?”
“那你以為你哥會對你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路少珩說完笑了笑,拉起黎嫿便走開,和這種固執到極致的人,不需要多說什麼。
黎嫿卻有點心不在焉,剛才那無意的一撇,讓她看到男人左手上的一道疤。傷在那種地方,真讓人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隻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自殺,那一定是真的生無所戀了吧?又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樣的男人變成這樣?
“在想什麼?”路少珩將黎嫿的頭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那個梁……好像有點熟悉,像某個男明星。”
路少珩揶揄,“帥哥你都挺有印象。”
“切。”還是有點好奇,“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因為一個女人?”
路少珩摸著鼻子,想了想,“你說癡情會不會是一種病?”
“啊?”
路少珩自己倒是笑了,“我覺得他們家的人都遺傳了這種病……”
黎嫿原本想笑的嘴角還來不及扯出,癡情在他眼裏是一種病,那麼聰明如路少珩,一定不會讓自己得這樣的病,就算病了,也會想馬上藥到病除吧?
黎嫿有些鬱鬱寡歡,走了很長一段路,路少珩才察覺到。也不怪他,他一直在講電話,先是處理公司的一些事,然後便是主動給梁成偐的哥哥打去電話,內容簡單明了,話他帶到了,至於能起到什麼作用,他就不負責了。
“生氣了?”路少珩將手機放下。
黎嫿看著他的動作,剛想說話,舌頭被自己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