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陸琛的雙手覆住臉，“我隻是覺得，以前的自己像個傻瓜。”
思悅看著他許久，然後走過去，默默伸出手擁抱他，他的身體微微發抖。
夜幕終於降臨了，餛飩攤的老板也要收攤了，他和她相伴著往回走。
*******
那天晚上，思悅半夜醒過來，發現陸琛坐在那裏，看著他
母親的日記本發呆。她默默閉上眼，翻了一個身。
第二天她起來，在院子裏看到了陸琛。他和福貴一起在喂雞。
“起來了？”
思悅點點頭，走到他們旁邊。
喂雞的工作也結束了，福貴拿著東西走開。
“今天做什麼？”
“去村居外的地方逛逛，你等一下。”陸琛拍拍手，去水龍頭下洗了一個手。
村外圍的一個小山坡，農田外圍的小徑，是他們倆在那幾天最經常去的地方。
“你說，她和他坐在這裏的時候，在想什麼？”陸琛和思悅一起坐在小山坡上，他望著遠方的雲問到。
眼前是一片遼闊的田野，綠意盎然，碧藍的天空雲朵漂浮，整個世界被擴大了。
“也許，是自由。”
“那她和他在一起，是因為這份自由嗎？”
“誰知道呢？她是否愛他，為什麼愛她？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那是她不願意說的秘密。”
可能，那個人，是她此生唯一的放縱，是她對被限定的生活的叛離和拋棄。
在那有限的三天裏，他們究竟做過什麼，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其實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作出了自己的選擇，選擇和他在一起，選擇回到現實裏，選擇不要孩子。重要的是，她的音容笑貌已經在這世間慢慢消散，她用自己埋葬了當時所有的一切。
“你恨她嗎？”
“如果在以前，我會。現在，不會了。你呢，恨過你父母嗎？”
“我忘記了。等我覺得應該恨他們的時候，已經不想恨了。但我和他們的關係，也不可能更好了。有些事情，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忘記。”
“是呀，不可能更好了。”
思悅轉頭看著他的側臉，“你回去以後……”
“什麼？”陸琛也轉過頭來。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他，他的氣息呼到她的鼻子上。靠得太近了，她覺得缺氧，他的一切都近在咫尺，她的腦子早就死機，不受她的控製。他的臉越來越近，太危險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低著頭不看陸琛，“坐太久了，腿都麻掉了，哈哈……”
陸琛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終於在思悅的笑聲裏回過神來，緩緩地抬頭望著她，“是啊，呆太久了，走吧。”
說著他也站起來了，兩人一路安靜地走回了福貴家。
☆、第八章②
【2】
陸琛決定明早回去，回到福貴家裏知會了他一聲，付了住宿飲食費。
晚上思悅照例睡在床上，陸琛睡在另一邊的躺椅上。思悅側躺著看著窗外的夜空，漆黑的夜幕裏點綴著兩三點星光。鄉野間的夜晚，耳邊是青蛙一聲接一聲清晰的叫聲。
他們明天就要走了，來之前她就說過，回去以後，不會再去煩他。思悅睜著眼睛睡不著，千思百轉。還能怎麼辦呢？自己對他生出這樣的念頭本就不應該，能跟他有這樣的相處本來就已經是奢侈，她應該適可而止，不再妄想。
思悅準備翻個身，眼角卻掃到窗外有黑影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