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2 / 2)

杜鹹熙點頭,“他就是站在建樂背後的那個人,他沒有刻意隱瞞,隻要稍加調查就能清楚。”

可他是哪兒偷來的神通廣大?

隋木想問的也隻是這個問題。

徐安柏說:“杜鹹熙一定知道這背後的秘密,可是他不告訴我,即使是說到這個份上,他都依舊有所保留。”

到底是為什麼?

隋木轉去吧台取一瓶紅酒,拔了橡木塞,倒往兩個高腳杯,一手提著一個,遞去徐安柏手裏。

她在心煩意亂中喝了一大口。

隋木倒覺得好笑,抬手在她緊縮的眉間輕輕一彈,“怎麼說也是我們隋氏的危機,你卻看起來比我還憂心忡忡。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你。”

徐安柏並不理會,隋木這個人她清楚的很,不輕易露出他失控的那一麵,然而過度的樂觀總像是一種假象。

他敏[gǎn]、脆弱,甚至在被她那些忽冷忽熱的那幾年裏磨得有些神經衰弱。

徐安柏說:“你不要低估一個母親的耐力、韌性和膽量。”

她把這件事的始末告訴隋木。

木楚山逃跑後的第一個晚上,她就接到他尋求合作的電話。

方法很簡單,不過是用申河最後的一點價值來狠敲杜鹹熙一筆。

因為對象是杜鹹熙,所以盡管隔閡巨大的父女倆還是在這關卡站成一隊。

盡管中途出了不少岔子,結果還是朝著他們設想的方向發展。

並不複雜的一段故事,想要串聯到一起直至成功,卻是著實不易,隋木自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上,自白霧裏慢吞吞地想。

如果這對父女仍舊決定不和呢,徐安柏一怒之下把他父親揭發。

如果杜鹹熙不會一意孤行吃下專利,就聽之任之放之呢。

這一盤棋走得何其凶險,木楚山是吃定了徐安柏會妥協,徐安柏則確定杜鹹熙在意她……否則這大幕拉開,台上的演員一早跑光,還唱個什麼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便是致命的兩處弱點。

站在隋木的立場,他是一點兒也不相信徐安柏的話,但也想不出來徐安柏為什麼要騙他。

徐安柏正一仰頭,飲盡杯中的所有酒,“隋氏變成這樣,有一多半是木楚山的責任,如果當初不是他說服你收購申河,說不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申河的窟窿是胡淨閣捅的,他現在又舉著大棒朝隋氏過來了。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你可以質疑他的人品,但你不能忽略他的能力。”隋木食指點著雪白的煙卷,灰燼落在桌麵,他怔怔看著那燃成灰黑的碎屑,忽然笑起來,“不知道是福是禍,他這一鬧,我反而心靜下來。這兩天總是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先成一個家,那種正常的,先生,太太,不必要太過相愛,就那麼平凡地過日子。或許在危機又來的時候,彼此間給一點攙扶和安慰,會來的比較輕鬆。”

徐安柏說:“你是真的喜歡上郗兮了吧,不然哪裏會有這麼些多愁善感。”

隋木聳聳肩,“不知道啊,隻是聽她說她自小在福利院長大,很想要一個家的時候,心也會覺得有一點點的痛。她沒有對我做過什麼壞事,相反的,是我一直在辜負她。”

這還是那個遊戲花叢,卻片花不沾身的隋木?

隻是徐安柏完全沒有將心思放在這個男人的轉變之上。

他說郗兮是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的。

而在不久之前,似乎還有另一個人這樣告訴過徐安柏。

胡淨閣說,“我是一個孤兒。”

“你母親出錢資助過我呆過的那家福利院。”

“決不能放棄生活之中的希望,可我想要的還不僅僅隻是希望這麼簡單。”

現在想來,他想要的還真是不簡單。

第四十章

要查到郗兮和胡淨閣一同長大並不是一件難事。

徐安柏母親讚助過的福利院很多,但她親自去過的隻是屈指而已。

徐安柏很快便能鎖定目標,而慎重起見,她親自過去跑了一趟福利院。

老院長早已退休,現有的一個也在這院裏幹了幾十年,看到她遞來的胡淨閣的照片時,幾乎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很優秀的一個孩子,是我們院裏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拿到全額獎學金,進入最好私人高中的孩子。雖然他現在改了名字,模樣也變化很大,但還是可以一眼認出來,畢竟是從小望到大的。”院長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一重思索,“以前大家都喊他是小竹竿,因為個子很高,人又很瘦,那時候他和院裏的一個女孩子最好,每天形影不離,她的名字倒沒變,後來做了演員,或許你聽過她的。”

徐安柏皺著眉,“郗兮?”

“對,就是她,咦,你是怎麼猜到的?”

病房裏,郗兮也想不明白,徐安柏是如何猜到的?

徐安柏說:“從你一開始和隋木在一起就讓我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