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1 / 2)

楊抗和文秀通了氣,他做不通牛順子的工作。牛順子跟著了魔一樣,一點不認卯。文秀說:“我去找他。”楊抗說:“你去也夠戧,小多叔說了都不頂用。”張小多出麵了也不行,看來牛順子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文秀還是想試試。她和楊抗到了牛順子的家裏,牛順子的態度還是原來的樣子,不溫不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文秀軟的硬的全說透了,說得口幹舌燥,他仍舊一言不發。文秀很少發火,牛順子的態度卻讓她七竅生煙,她第一次說了過頭話:“順子,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老這麼執迷不悟,要倒大黴。操縱村民恐嚇鄉幹部,毒死楊書記家的豬,砸牛主任家的玻璃,這樣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你掂量著辦!”

牛順子急了,他噌地站了起來,大聲說:“你說話要負責任,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毒死豬砸玻璃,是誰胡唚放屁!”

楊抗在一邊說:“順子,你別辯解了,太平莊這麼小,你那點破事,瞞得住誰?”

牛順子的臉漲得通紅:“我如果毒死你的豬砸了二愣家的玻璃,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楊抗說:“這個我清楚,你是中了別人的奸計,有人趁亂給你栽贓,但是往小多叔院子裏扔磚頭,是你找人幹的吧?”

牛順子不再言語,看來是理屈了,文秀以為他服氣了,耐下心來繼續做他的工作,讓他拆房子。可一說拆房子,他就低頭一聲不吭。文秀也不耐煩了,生氣地說:“你是拆,還是不拆?給個痛快話。”

好半天,牛順子憋出一句話:“不拆,看著辦吧。”文秀和楊抗肺都氣炸了,說了好半天,原來還是白費口舌。他們返回來就給李平彙報了。李平一下子火了,他派人把牛順子叫來,要親自和他談話。牛順子一到村委會,李平劈頭蓋臉一頓好吹,牛順子還是那個樣子,蔫蘿卜一個。文秀和楊抗站在一邊,希望李平能讓牛順子回心轉意。可是最後李平和牛順子談崩了。李平氣得咬牙切齒:“牛順子,我非處理你不可!”

一聽李平說處理他,牛順子站起來就走,走的時候撂下一句話:“你處理我?先把你們屁股底下擦幹淨了再說。”

牛順子的話讓大家都愣了。尤其文秀,牛順子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她的頭頂轟隆作響,她聽出來了,牛順子的話是衝著她來的,他是在影射誌玲。

文秀的臉像被鞭子抽了一樣,火辣辣的,牛順子的話,像一張大餅,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屋子裏麵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想到了這個問題,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林麗哼了一聲說:“正人先正己,讓人家抓住把柄了吧。”

林麗的話分明是衝著文秀來的,文秀卻也無話可說。

李平看了文秀一眼:“你大姑子家怎麼回事?”

文秀小聲說:“我去了三次,沒讓進門。”

李平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出去了。文秀覺得心裏一下子像塞進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小米悄悄對文秀說:“趕快想辦法吧,李鄉長不高興了。”

老孫也說:“你趕快想辦法,李鄉長有點坐蠟,你大姑子在前麵橫著,他處理牛順子有點不硬氣。”

文秀走進李平的屋子,想解釋一下。李平沒等她說話,就說:“當著大家的麵,沒好意思吹你,你想想看,你是包村幹部,自己的親屬都拿不下,以後的工作怎麼幹?”

文秀說:“我明白,我知道無法交代,你給我時間,我去做工作,如果再做不通,強行拆除,帶不了好頭,就讓她帶個壞頭,可以殺一儆百。”

文秀和大姑子徹底翻臉了。

這一次,文秀雖然進了門,但幾乎是倒著走出來的。文秀是和老孫一起去的,之所以讓老孫去,是想讓他去講講政策,畢竟外人說話比家裏人分量重,尷尬的時候,老孫可以打圓場。沒想到,誌玲上前就給老孫一個下馬威,她像是一隻急紅了眼的公雞,見人就啄。老孫硬著頭皮給誌玲講政策,話說了沒幾句,誌玲就說:“你算是哪個架上的雞啊,跑我家裏亂咕咕。”

誌玲的話太難聽了,文秀大聲說:“姐,你怎麼說話?”

誌玲滿不在乎:“這還是待客的話呢。”

文秀氣得把她的胳膊一拽說:“姐,你太不像話了,太囂張了。”

誌玲把文秀的手一撥拉,潑勁上來了,隨手抄起一把掃帚,在院子裏胡亂劃拉,很快,院裏麵塵土飛揚。這一帶有個風俗,對來家的人不歡迎,就用掃帚掃地,意思是掃地出門。誌玲這樣的舉動,分明是趕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