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買回來,一切都還順利,文秀決定回家看看。
又是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回去以後誌剛有點不高興,他說,我看家裏快成旅館了。誌剛的話讓文秀感到內疚,她覺得自己有點失職,這麼長時間為了鄉裏的工作,忽略了家庭忽略了丈夫。看著誌剛憔悴的臉,文秀的心裏充滿了疼惜。她誠懇地檢討了自己,希望誌剛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生氣,生氣上火身體容易出毛病,出了毛病可了不得,誌剛是家庭的頂梁柱,是她和毛毛的終身依靠。
話不說不明,燈不撥不亮,文秀貼骨頭挨肉的話讓誌剛怨氣頓消。兩口子好長時間不在一起了,上了床,兩個人都急猴猴的,迫不及待了,誌剛的手放在文秀的身上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文秀的心裏也柔情蜜意的,一心一意地和丈夫好好溫存。小別勝新婚,兩個人都很有激情,都有點瘋狂。
正在激情澎湃的時候,文秀的手機響了,誌剛死死地用雙手按著文秀喘著粗氣說,不許動!文秀拚命地掙紮。文秀越掙紮誌剛的動作越猛烈,電話鈴還在固執地響著,文秀用手想夠手機,誌剛一下子把手機扒拉到了地上。文秀急了,拚命咬了一下誌剛的肩膀,誌剛疼得鬆開了文秀。文秀把誌剛搡到一邊,從地上拿起了手機。電話是牛二愣打過來的,他說,姨夫家的牛要生了,看樣子有點難產的跡象。
文秀身上驚出一身冷汗,怕來怕去還是發生了。她飛快地開始穿衣服,誌剛拉住了她,問誰的電話,文秀說:“太平莊村長的電話,他姨家的牛快生了。”誌剛“噌”的坐了起來:“你管得夠寬了,管人超生,還管牛難產?”文秀沒有回答,她給二愣姨夫擔保並沒有和誌剛通氣,這個時候她顧不得和他解釋,她要馬上到太平莊去。誌剛生氣了,他死死拽住文秀說:“深更半夜你一個女人抽什麼風?”文秀著急了,她掙脫誌剛,向誌剛要摩托車鑰匙。誌剛把被子蒙到頭上,任憑文秀怎麼說,他就是不把鑰匙給她。文秀發火了:“你堂堂大男人,不支持我的工作,你不給我鑰匙,我走也要走到太平莊去。”誌剛無動於衷,文秀賭氣朝外走,走到門口,文秀停了一下,聽聽屋子裏麵有沒有動靜,看來誌剛真的生氣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文秀硬著頭皮朝外走。
走到大街上,文秀想,太平莊距李家莊有二十多裏,就是騎自行車也要半個多小時,步行更不現實,何況深更半夜一個女人家安全也是個問題。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文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心裏一喜,以為是誌剛回心轉意要送她,打開一接,是李平的。他在電話中說,楊抗也和他通話了,他在縣城,車在鄉裏,已經和司機說好了,讓司機去接文秀先到太平莊。文秀說,太好了,我正發愁呢。李平說,我也想法到鄉裏,你有情況及時聯係。
鄉政府距離文秀的村隻有三華裏,不到十分鍾,李平的車到了,臨上車的時候,誌剛也推著摩托車出門了,文秀心裏一熱,看來誌剛還是心疼她的。但是她顧不得和誌剛說什麼,坐上車走了。半路上,誌剛打文秀的電話:“你鬧大了,有專車接送。”文秀知道誌剛誤會了,但是當著司機的麵,她又不好解釋,隻好把電話掛斷了。
文秀到達太平莊的時候,水蓮的家裏圍滿了人,牛順子和幾個有經驗的人圍在牛身邊。見文秀過來,水蓮拉住文秀就抹眼淚。文秀顧不上安慰她,走上前去觀察那頭奶牛。其實她什麼也不懂,但是她覺得必須要那麼做。文秀的到來讓大家安靜下來,大家都瞅著文秀看,好像文秀成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