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一聲“恩”,蜿蜒曲折地直往心裏頭鑽,臉上哄得一下直冒熱氣,孟朱打岔地細細笑了兩聲:“倒是少有人似你這般登徒子模樣。怎地,還不打算放開我?莫不是要我喊非禮?”
說話的時候她摸了摸右手手臂,未曾發覺有血水滲出來。心中暗歎:萬幸!
秦珂手上沒鬆開,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聲輕吟:“本該明兒再過來,可總擔心夜長夢多,所以眼巴巴的這時間來禪房等你。可是你這女人,叫我等了多久,你倒是說說該怎麼罰你?”
他的唇齒擦過耳垂,肌膚相觸的溫度擦出火熱的氣候,孟朱此刻仿佛置身於香火焚燒的鼎爐,那般熾熱那般叫她喘不過氣來。口幹舌燥之間,忽的憶起秦珂之前嬉笑的言語“你可知道成年男子夜晚時分總是格外衝動,若是我……”
身上不由地緊張起來,而這緊張被劈成兩半,一半是擔心,另一半竟是——興奮!
孟朱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暗自告誡:要鎮定,衝動是魔鬼。
正當她犯愁該如何委婉告誡秦珂要克製欲-望之時,卻發覺秦珂鬆開手,人也退了一大步。
不久,禪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如此禪房內便確然是一絲光線也沒有了。孟朱年紀雖輕,但眼神卻不怎麼好使。光線稍稍暗些,瞧近處的東西就吃力的很。隻因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屋裏頭的東西閉著眼睛也能摸到,因而未曾感覺不適。
此刻置身禪房,舉目四望,眼前好似蒙了一二三四數不清的黑色幕布,那東西貼在眼睛上,甩都甩不掉。這種看不清、碰不到的感覺讓她慌了一慌,咬著牙低聲問道:“秦珂,你在哪裏?”
她的聲音好像落盡一個無底洞,丟進去,卻收不到一點回應。而秦珂也不知道死哪裏去了,剛才還一副分不開的樣子,下一秒就躲起來,玩捉迷藏?
孟朱在心裏呸了一聲:捉你個頭!老大不小了還玩著把戲……你快點給我出來,不出來……信不信我悔婚!
奈何無論怎麼叫囂,裏頭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孟朱垮下臉來:山不來就我,我爬著去登山。
她踮著腳尖、伸開雙手一點點摸索方位,盲人摸象一般,哪裏無障礙便往哪裏去。
堅信:屋子就這麼點大,摸索著,總能找到門口的。
一個人與黑暗做抗爭的時候,她還不忘瞪著眼睛:“我看到你了,秦珂,你有本事不要逃!嘿,你還躲……你能躲哪裏去……”
這樣一說,好像房間裏真有一個叫“秦珂”的與她在一塊,而不是她一個人!
因為一個人在完全看不見的時候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撲哧——”伴隨著一聲突然出現的輕笑,房中燈光驟亮!
因為不能適應突然出現的光明,孟朱不自覺的閉上眼睛,口中爆發出怒斥:“秦珂!”
話音還在唇邊顫動,卻有一雙手覆上她的臉,溫熱的,還帶著蠟燭油的味道。隻聽他輕笑著:“方才見你一個自言自語,真是……恩,很有喜感。”
一句話好似在烈火堆上猛澆了一桶油,呲啦——竄起一丈高的怒火。孟朱閉著眼睛退後一大步:“確實很喜感,先頭還擔心你找我過來有什麼非說不可的事情,本不想見你,可還是眼巴巴地過來了。結果呢,你把我丟在這裏,讓我一個人傻子一樣找你,傻子一樣自己跟自己說話……”她有些氣上頭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先前跟孟湘君折騰,她雖然緊張,但是心裏卻很痛快,因為那賤-人活該被陷害。可如今麵對了秦珂,還是要提心吊膽地找他到底去哪裏,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擔心他在孟府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