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問號盤旋在孟朱腦中。她望向門外,那外頭有人影走來走去,看著影子的模樣為數不少。忽的她心頭一跳,壓低聲音在銀杏耳邊急促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與其莫名其妙認罪,不如把事情說出來,指不定我還能想法子幫你。”
銀杏死灰色的眼眸裏忽然閃現一絲光亮,卻如煙花一般,瞬間消逝。她自嘲地笑笑:“奴婢本來就是爛命一條,不值得您費心。隻是奴婢有一事相求,奴婢有個弟弟,今年十歲,然而心智未開,若是二少奶奶不嫌棄,偶爾幫奴婢去看看他吧。他如今就住在……”
銀杏湊近,壓低了聲音,好似擔心有別人會聽到。直到非常靠近的時候,她才一字一頓地道:“他就住在地獄!”話音剛落,她的眼中驟然爆發出駭人的冷意,手突然揚起,而握在手中裏頭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揚手砍下來的時候,口中還傳來陣陣冷笑:“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的,可是你為什麼不走?既然你不走,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突然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手再難下去半分,而手上的匕首就在離孟朱身體不到一寸的位置。
孟朱用了吃奶的勁抓住銀杏手腕,扳手腕一般將她的手折向一旁,然後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匕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搖頭、歎息:“提醒你一句,下次再要暗下毒手的時候,不要太早泄露了自己的眼神,也不要說太多的廢話。”
銀杏冷笑了起來:“他們果然說錯了,怎麼會以為你是那種懦弱無能的女人呢,哈哈……”
孟朱看了手上的匕首一眼,勾唇:“我多麼想懦弱無能,可惜總有人拿‘匕首’威脅,逼著我犯狠。”她目光直射進銀杏眼中,一瞬不瞬,冷冽如劍,“回去告訴你口中的‘他們’,下次別再演什麼苦肉計,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爛同情心會浪費在別人身上!”
說完,抓起繩索用匕首割了兩下,然後高聲對外喊道:“來人,銀杏意欲傷人潛逃,將她看好了。”
她將匕首收起來,看著下人再度將銀杏綁好,不再猶豫,立刻出門去。
看著夕陽染紅了半天天空,孟朱忽然有些感慨,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銀杏與孟府裏頭的那幾位有些關聯,原因很簡單——女人的直覺。當看到匕首的時候,她能想起當日湘君披頭散發喊著要殺自己的情形。銀杏與自己無冤無仇,若不是因為那人,她如何會做這樣的事。
孟朱也不會忘記成親途中那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可果真是沒有原因嗎?她卻覺得都與自己的好妹妹有關係呢。隻有她足夠恨自己,隻有她足夠狠心會下殺手,隻有她……
去她的妹妹!
她咬咬牙:明日三朝回門,我們不見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沒啥說的了,請你們喝酒……來,不醉不歸……
——看得出這貨錯亂了嗎?
☆、35、《呸!賤·人(重生)》
35、《呸!賤·人(重生)》
孟朱回屋,打算洗漱一下,因為去過柴房,身上有些髒亂。
不過卻在屋裏看到小羽毛已經來了。
綠腰著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樣,她看到孟朱身上的汙漬,緊巴巴地拉住孟朱上上下下檢查:“小姐,你去哪裏了,這一身怎麼弄的?”
孟朱暗中護住腰間的匕首,笑容輕鬆:“你去找套幹淨的衣裳來給我換上,放心我身上一點沒事。”她轉向霏羽,“小羽毛,你先嚐嚐桌上的糕點,都是綠腰的手藝,我去去就來。”
霏羽笑得無甚城府,待孟朱走後,將桌上的糕點依次取走一塊,裹在手絹裏,卻是一口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