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後出請安出來,玉寧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靜了:母後、大皇子妃她們究竟在商量些什麼,什麼是不能讓我聽到的。母後為何要將孟朱留在宮中,為何要讓住進側殿還派了侍衛看守?還有父皇抱恙,朱婉儀病重……這一切的一切,要怎麼串起來?
她剛一回到紫雲宮,隻見一名宮女候在外頭很久,她自稱是在側殿伺候的,說是秦夫人前幾日住在公主這裏時候落下了點東西,能夠請公主派人送過去。
玉寧讓那宮女回去了,孟朱不方便自己過來,所以派個宮女來詢問。玉寧讓人找了找,果然在床底下發現一塊手絹。好似是孟朱先前用過的。原本打算讓宮女送過去,但想起這陣子的事情,玉寧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
孟朱進宮這事說起來還是她的錯,若是她當日不把宮外頭的聽聞說與母後聽,母後如何會召孟朱進來,若是她不進宮,就沒有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了。玉寧暗歎:何時起,我已經看不清母後到底想做什麼了。
…………
孟朱在側殿裏等了好一會,總有等來了玉寧公主。
在這宮裏她所熟悉的隻有玉寧公主,雖然不知道公主可不可信,但自己也隻能賭一把。若是輸了,她隻能另想解決方法,若是贏了……她也未必能出去,但隻要有一個法子,都必須去試一試。至少她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通了這些,孟朱讓宮人們都退下,她朝公主行禮,道:“勞煩公主親自過來了,孟氏有一事相求,還請公主答應。”
玉寧還在猶豫著,雙手卻突然被孟朱握住,隻見孟朱神情懇切:“這些日子在宮中,不知家裏可好,求公主替我走一趟,幫我問問相公每日可有服藥,身子可還爽利,問他……”說到後麵,孟朱似乎有些哽咽,半響才繼續道,“妾身失態了,還請公主諒解。求您告訴我相公,說我在宮中一切平安,請他勿要掛念。問他天寒了,記得在裏頭多加一件衣裳,櫃子裏那件黃衣太舊了,若是無用就扔了吧……”
這些瑣碎的生活事在玉寧聽來也有些心酸,畢竟是新婚不過月餘的夫婦,如何能忍受這幾日的分別呢?想起是因為自己沒關好自己的嘴才叫著兩隻苦命鴛鴦麵臨分別之苦,玉寧還是點頭答應。
可惜她在宮中待得太久了,想的也不少。在離開側殿之前,她又回首,望著孟朱問道:“那條手絹可是你故意留下的?”
孟朱神色平靜,微微一笑:“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看著玉寧公主轉身力氣,她眼眸之中的同情讓孟朱明白自己這一局興許不會輸。她想秦珂必定是知道什麼了,他送來的黃衣,他心中隱藏的意思,分明是在提醒著什麼。
坐在側殿裏,握著毛筆,望著筆下的墨跡,孟朱是真的“入了相思門”了,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他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得我腋下濕透……你妹,好緊張啊~~~~
☆、44、《呸!賤·人(重生)》
44、《呸!賤·人(重生)》
暮秋了,忽然下起了雨。杜蘅收了傘從外頭進入中宮。她看著皇後娘娘站在窗口,雨絲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忙上前將窗戶關上,低聲喚道:“娘娘,怎麼站在雨裏呢?仔細著了風寒。”說著讓小宮女去取來帕子,又吩咐人準備薑茶。
皇後看了她一眼,笑容淡的很:“本宮就是想試試當日皇上是如何站在雨裏的,不過站了片刻就覺著……真是冷。”忽然她眸光鋒利了起來,望著門口方向,好像在看著什麼人,“杜蘅,你說,冷宮那位究竟有什麼好的,為何就是有人對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