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霖瑄吩咐。
牢頭拿鑰匙開了門,重重的鐵門被推開,裏頭一片的幽暗,千泠月當先闖了進去,四下裏瞧著,才在角落的木板床上看見了那瘦削的身影,她痛喊一聲:“爹。”
那道身影慢慢的轉過身來,瞧見千泠月,急忙的坐起來,卻是驀地一疼,眉頭全皺在一起,千泠月借著床邊桌子上的燭光看清楚他白色的衣服上全是血跡,眼淚一下子就漫了上來,她流著淚跪在床邊,顫唞著問:“爹,你受傷了?”
千思彥瞧著女兒安然無恙,伸出手,那手指上卻是斑斑血跡,紅腫不堪,千泠月心裏又是一痛,拉著千思彥的手,滿臉的淚水:“爹,你的手。”
千思彥頭發一片的淩亂,蒼老的麵容上憔悴不堪,偏偏還擠出一絲笑意來,說道:“月兒,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沒事吧?”
千泠月哭著搖頭:“女兒沒事,是女兒不孝,應該早些來探望爹的。”
千思彥憐愛的看著她,抬頭瞧見齊霖瑄已經走了過來,對著他微微點頭,千思彥感激的說:“多謝王爺帶小女來見微臣,微臣感激不盡。”
走得近了,才發現千思彥滿身的傷,齊霖瑄皺了皺眉,沉聲問:“丞相身上這傷是怎麼來的?”
千思彥滿心掛念的女兒正好端端的在眼前,身上的傷痛也少了幾分,隻笑著說:“微臣現在是階下囚,審訊的時候被他們動些刑法,也是在所難免的,不礙事,微臣還死不了。”
齊霖瑄的麵容在幽暗的燭光下顯得晦暗難明:“這次左相葉元膺是主審,可是他讓人用的邢?”
千泠月渾身一顫,淚眼朦朧的看著千思彥,千思彥搖搖頭:“左相也是秉公辦事。”
21.求娶她為妃
千泠月顫唞著輕輕的握著千思彥的手,她自小便沒了娘,是千思彥將她帶大,往日裏她常常頂撞他,可千思彥從未曾責罰過她,隻是兩個人因為葉夢遠的事情鬧過幾次,現在千思彥深陷牢獄,動手的卻是葉夢遠的爹,她心裏悔恨極了,也痛極了,眼淚便流得更凶。
齊霖瑄不吭聲,轉身對阿慶道:“去請王禦醫過來,讓他帶著宮裏最好的藥。”
阿慶應了,小跑著出去辦事。
千泠月跪在地上哭了好一會兒,千思彥將她拉起來,讓她坐在一旁,齊霖瑄在一旁的長凳上坐下,靜靜的看著。
千泠月看著蒼老了許多的千思彥,哀哀的喚了一聲:“爹。”
千思彥動作極輕的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滿目的憐愛:“傻丫頭,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哭,也不怕王爺看著笑話你。”
千泠月拉著千思彥的手:“女兒才不怕他笑話,女兒看見爹受了這許多的罪,心疼得很。”
齊霖瑄瞧著她的樣子,右手不自覺的摩挲著,竟是生出一個念頭來,也不知道日後她會不會這樣對自己,會不會拉著他的手,滿目滿心的疼。
千思彥道:“爹看見你沒事,就算受再大的罪,也是無妨的。”
千泠月心裏越發的難受,虧得她的爹爹滿心的掛念她,她卻是一心隻想著葉夢遠的傷勢,又是一陣陣的發酸,卻是聽見千思彥又問:“你現在如何?你哥哥呢?”
千泠月看了一眼齊霖瑄,細聲安慰千思彥:“女兒一切都好,王爺救了女兒,現在住在瑄王府,爹爹盡可放心,隻是哥哥被流放青州,暫時沒有音訊,不過爹放心,女兒會想辦法去探聽一下哥哥的消息。”
千思彥早該料到了,聽著千泠月親口說出來,由衷的感激齊霖瑄,便是轉頭看向齊霖瑄,感激的說:“王爺的大恩大德,微臣銘記於心,來生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王爺。”
齊霖瑄溫聲道:“丞相言重了,本王擔不起丞相的如此重謝,丞相大可放心,本王一定會護得泠月周全,至於漠寒那邊,本王已經派人打聽過了,他一切安好,本王已經打點好一切,他們會善待漠寒,不讓他吃苦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