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瘋狂的湧向出現缺口的右587米處的壩口,水位在短短的幾分鍾內瞬時超過曆史最高水位。

“第一隊,550——600處。”神經緊繃的二喜在缺口剛一出現的瞬間嘶啞的吼聲隨之響起,按照預定的規劃分,五十米為一處,一處由二百人的突擊隊率先頂上。

二喜的嘶吼聲還沒有落下,以張光軍為首的第一突擊隊率先衝上,跟隨在張光軍身後的整個道路連戰士奮不顧身的跳下滔滔洪水中,一袋袋裝滿了沙土的沙袋緊隨其後好像落水的餃子一樣不斷的往水下扔,一個挨著一個戰士在洪水中奮力掙紮著往縫隙中塞著裝好的沙袋。

被水侵濕的沙袋重量遠遠超出了預想,好像一塊巨大岩石似的沙袋把戰士們拉扯的不斷下沉,可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第一道缺口如果不能及時在十分鍾內堵上,很快,滿是縫隙的長線就會被瞬間衝垮。

然而僅僅幾分鍾的時間,砰的又是一聲悶響,第二處缺口出現,第三處,第四處,接連不斷出現的缺口很快讓乍一遇見險情的工兵旅陷入困境。

災情如火,來不及多說,當最重要的四百五十米處的中間段位出現缺口時,甩開膀子的魏占國帶著警衛連臨時組成第五突擊隊跳下洪水。

隨著魏占國躍進,整個工兵旅的戰士全都紅了眼,尤其是當看到魏占國在水下穩住身體一個人輪著兩袋沙土衝進缺口時,身後的戰士,壩上的二喜全都急紅了眼,控製不住身體的二喜快速的奔向中間段位,“占國。”

“旅長.。”“大虎.......”

一聲高過一聲的呼聲,一個個緊隨其後的身影,拚勁全力一把把兩袋沙土塞進縫隙的魏占國抬起濕噠噠的臉頰,怒視著雙眼看向壩上準備下水的二喜、李文榮等人,“站住,各就其位,李文榮擔負指揮,宋二喜繼續測量,誰敢脫離崗位,老子扒誰的皮。”

怒吼的魏占國瞪大的雙眼死死的盯住李文榮,目光中的堅持和囑托讓李文榮狠狠的攥緊拳頭,滿是憤怒的雙眼帶著滔天的怒火回視著水中的魏占國。

半響,“是。”

沙啞的吼聲帶著壓抑回答著,隨即轉身的李文榮目光所到之處,焦急的戰士們再次動了起來。

而同樣停住腳步的還有二喜,看著水下的魏占國,看著在洪水中翻滾著的張光軍、李向東,看著身下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二喜胸口憋的生疼生疼。

努力的控製住有些顫唞的身體,顫唞的再次拿出紙筆,計算著不斷上漲的水位。

一個小時過去了,整個堤壩已經全部塌陷,不斷上漲的水位被攔在沙土袋後,和洪水賽跑的戰士身影不斷的奔跑在810米的防線上,水下沙土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身影,沙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下降,而水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上漲。

當時針漸漸靠近八點,當大壩就要被洪水衝垮時,一直上漲的水位突然停住了,隨後就是慢慢的消退,突然的變故,水下奮戰的戰士們或許沒有發現,但記錄中的二喜卻很快發現,驚喜的看著手中的數據,又一次計算後的二喜嗖的一下蹦起,竄上中間段位奮戰的壩口。

“水退了,洪水退了,團長,占國、政委他們成功了,水退了。”

二喜因為興奮過度而有些走音的嘶啞吼聲讓緊迫、混亂的大壩在短暫的騷亂後陷入一片死寂,一雙雙不敢置信的雙眼落在手舞足蹈的二喜身上,二喜笑的有些扭曲的五官上,張的大大的雙♪唇幹裂的滿是口子,可那好像天籟一樣的聲音還是如夢境般的在戰士們耳邊響起,“水退了,洪水退了,政委他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