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於接到可以撤退的命令時,無論是曾經奮戰的戰士還是當地的老百姓們都哭了,戰士們流下的驕傲自豪的眼淚,而身後的老百姓們流下的卻是不舍。

s市火車站上,排列整齊的隊伍麵向擁擠著不斷的往戰士們手中塞食物和水的大爺大娘們,第一次接過水和食物們的戰士們麵對淚流滿麵時,曾經堅毅的麵孔露出了一絲絲羞澀,輕輕的道謝和鄭重的軍禮時戰士們最後的動作。

火車在人們殷殷不舍中緩緩駛離了s市,站在窗口前使勁揮著手,當車站終於在視線內消失的時候,心底充滿複雜的二喜收回了手臂,低頭看著塞的滿滿的口袋,瘦的隻剩下一雙眼睛的二喜無奈的笑了。

掏出口袋裏的紅皮雞蛋,輕輕的撞擊後扒掉了外皮,一口一口的細細咀嚼中,二喜品嚐到的不僅僅是久違的香味還有小小的雞蛋中深藏的感激之情。

而就在二喜回味著離別時那份不舍和感激時,因為發燒也因為用嗓過度而嗓子連話都快說不出的魏占國終於把一切事情交代完畢,在楊光的催促中,魏占國擺擺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十七號包廂時,打開房門,魏占國看到了坐在床鋪上小口吃著雞蛋的二喜,眼底瞬間柔和下來的魏占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二喜身邊靠在了二喜肩膀上。

“二喜,我餓了。”

嘶啞的不成樣子的嘟囔讓二喜擔憂的皺起了眉頭,把手中的一小口雞蛋塞到魏占國口中後,二喜擦擦手把手放在魏占國額頭上,低低的溫度讓二喜眉頭緊鎖,“回去趕緊查查到底咋了,你這都低燒都好幾天了,占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

始終奮戰在一線的兩個人因為分工的問題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在一起,尤其是到了八月最緊張的時候,二喜甚至因為勘察的準確而被直接調到了最前沿的指揮部做測試,一借就是二十三天的二喜從回到工兵旅就發現魏占國在發燒,可讓二喜擔憂不已的是到了最後關頭,領頭羊一樣的魏占國不能倒也不能撤,甚至為了不影響戰士們的情緒連病情都隱瞞了。

魏占國的做法二喜能夠理解,可理解歸理解,二喜還是心疼,每天無論多忙,二喜一定會找時間把衛生員給魏占國陪的藥看著魏占國吃下,好在魏占國的病情雖然沒有見好可也沒有惡化。

拉下二喜放在額頭上的手,魏占國疲憊的笑了笑,“沒事,就是困的,你讓我好好睡一覺,我立馬就好,你手咋樣了?回去去醫院好好看看。”

滿眼擔憂的看著二喜左手背那道長長的還沒有拆線的大口子,魏占國一陣懊惱,再次後悔應該強硬的把二喜留下,人借出去了,可二喜回來的時候卻是帶傷回來的,雖然二喜笑著解釋是為了下水做勘察,可魏占國還是不滿意。

魏占國不自覺皺起的眉頭讓二喜有些無奈,低頭看了一眼隻要拆線就可以的傷口,輕輕搖搖頭,“沒事,先吃點東西?”

害怕魏占國繼續糾纏下去的二喜趕緊轉移話題,精神不濟的魏占國摸了下有些發癟的肚子又揉了揉因為長時間睡眠不足而有些難受的額頭,想了一下,直接挪動身體到了對麵的鋪位,大手拉著二喜沒有受傷的右手腳上的鞋甩掉躺在了床上,“睡覺,睡醒再吃。”

邊說邊閉眼睛的魏占國好像話音剛剛落下呼嚕聲就已經響起,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嚕讓二喜臉上露出一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