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的林太太這樣,多年來錦衣玉食的供著吃著喝著,不愁穿來不愁用。多數人,對於有朝一日公司興旺發達了,能在股票市場上狠撈一把賺足下半生養老錢這塊大餅有著強烈的願景與企圖。
離婚 ,在這種時候,有沒有搞錯啊?
消息一傳出,倒有九成以上的人站在林楚這邊,為自家老總說好話。
在員工們看來,再沒有比自家林總更大方的老板了。但凡國家規定的福利一分不拉,超出於規定之外的他也能巧設名目給員工發放。什麼生日的蛋糕費啦,女員工每月一次的特殊津貼啦,戒煙補貼啦,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連公司裏某人的孩子考了年級第一林總都能記得塞個紅包。
在議論的人裏,也有那麼三五個,揣測在這場離婚大戰裏,到底是誰的過錯多?林太太是個溫柔沉默的美人,數十年如一日的沒有聲息的存在。如今提出離婚的竟是她,態度堅決的也是她。眾人哪怕沒有看到此刻放在林楚桌上的那張照片,卻都心頭雪亮,想來定是林總出了岔子。
但是有多少人會因為一個別人的小三,就在現實生活裏把自己的利益白拉拉割扯出去。
人人都跳出來為林楚說話:至於嘛,不就是飲了三五杯,在外麵多泡了會兒。女人,得學會做人,才能既挽回男人,又不失自己的體麵。
林太太這手段,真是低劣。
林楚的第一助手老曹在辦公室裏繞了一圈,把輿論聽得七七八八,這才回來向老板彙報:軍心未散,團結安定,依舊是和諧景象。
此時黃律已走。
林楚沒事人似的,文件該批就批,名字該簽就簽。電話該接就接,行程不變。林楚抬頭對老曹說:“下午,下午不行,我要帶然然去為鍾泉收拾房間。”
老曹遲了七八秒才反應過來,鍾泉是即將下堂的林太太。
林楚看著對方呆愣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鍾泉已經搬出去了,一點家事,讓大家見笑了。”
老曹不知所措的晃著腦門,完全不曉得該接什麼才好。
林楚對自己的心腹愛將主動交底說:“一些年前,我因為家庭的壓力和年少無知放棄了自己的初戀,現在我和她重新在一起。她已經年過四十,青春與美麗都已俱成往事。她一直沒有結婚,而我想要用餘生彌補她曾有的孤單。”
林楚說到這裏,頓了頓,仿佛眼中有淚。
林楚自嘲:“老房子著火,已經不可收拾。我有愧於我的太太,無論我太太如何行動,我都隻能承受。”
林楚沒有任何遲疑的又說:“除了私人財產,我太太提出要分走公司的股份。如果依照我太太的提議,我會成為公司的小股東。”
老曹大急,衝口說道:“那怎麼行!公司不能沒有林總,我也隻願意跟著林總。”
這正是林楚想要的答案。林楚滿意的拍拍下屬的肩膀。叮囑說:“這些事你知道就好了。或許接下來有那麼一段時間會過得很艱難。如果你有其它考慮,我能理解。”
老曹不得不再次向老板表示忠心。
林楚想,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實力才是頂頂重要的東西。有哪個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的男人或是女人,願意因為一樁緋聞就放棄大好前途,為了所謂正義,就跟著家庭婦女一起混?
想要公司?好啊,他給,他林楚給得起。
趁著風投入場,帶走資金,人脈,客戶,資源,員工。留下的不過是一隻空殼。
至於房子,存款。林楚不相信,以鍾泉保守的性子,還能拿房子鈔票去賭了去敗了。將來還不是留給然然作嫁妝。隻當是提前給出去,讓鍾泉保管罷了。
林楚性子果斷,雖然舍不得,但權衡利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且不說日後了,就在鍾泉的律師到達之前,林楚接到於海青電話。於海青輕言細語說:“林太太在那天的晚宴上,已代表令愛,為令愛的魯莽行徑向我誠懇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