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正。”
林楚都被這句話給氣笑了,“你這回來才幾天哪?就和你奶奶鬧成這樣,你就不能軟和點,聰明點?給老太太一個台階,自己也不失了臉麵。”
林然問:“我在這個家還能呆幾年哪?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卻睡覺學習,坐在餐桌的時間不過超過一小時。一小時裏奶奶可以選擇看電視,或是與你們搭話。她不對我吱聲,我是絕不敢往她跟前去湊。畢竟在人人眼裏,我當年可是頭號的不孝,逼得您差點公司倒閉。如今在外頭又有那麼別的一胎,老太太若是真沒半點想法,殺了我我也不信。”
“然然,”林楚狠狠的長按喇叭。歎息說:“前幾天不是平平靜靜蠻好的嗎?”
“那是,我之前是窩在酒店,回家之後又躲在房間寫作業查功課,連三餐都是董姐送到門口。別人想找碴,那也沒機會啊。再說啦,就跟你之前講的那樣,那股子心勁針對的可不是我。您不在場那戲就沒法唱。”
林然心頭雪亮,老太太這是拿話逼人鬆口,別耽誤了林家的大孫子。
車停在學校門口,林然問:“你上次說溫容的孩子你不得要,至於原因,要問我媽。為什麼?”
林楚滿臉懊惱,象是痛悔自己曾有的失言。一口氣把事全推到老太太身上。
他訕訕說:“你知道的,奶奶年紀大了,總相信那些什麼無後為大的話。”
林然喔了一聲,跳下車說:“我今天就去學校申請宿舍。”
林楚聽後一陣頭痛。
他去到辦公室,沒什麼公事,工作都井井有條。倒是發了兩三條短信過來,其中有一條彩信,是腹中寶寶的b超。
有頭有腳,小身子象條軟魚,彎彎的窩在媽媽肚子裏。
林楚曾以為有一天他會在做了外公之後,才會看見小寶寶的模樣。
但這個孩子,這個突如其來的骨肉。
林楚心一狠,親自打電話給溫容說:“然然現在剛剛回城上學,她的學業正在關鍵時刻,我不想讓然然傷心,誤了然然一輩子。寶寶和我沒有緣份,趁著現在還不是十分的為難,去做了吧。”
溫容大哭,一直問一直問:“你怎麼這樣子狠心。”
直到回家他耳邊都還有哭聲縈繞。
夜色已深。
蘇娟坐在沙發那裏,手上織的正是一件嬰兒的小毛衣。
林楚抿了口茶,輕聲問:“媽,你是不是把溫容給藏起來了?”
蘇娟垂淚說:“你為什麼不告訴然然鍾泉的病情?你為什麼不說清楚鍾泉的病傳女不傳男?然然將來生育,如果生個男孩也就算了。如果也生個女寶,那孩子,我的曾孫,你的孫女,也會受罪。不是我們林家心狠,是鍾泉這麼多年來對你隱瞞事實。人人都隻看見鍾泉十年五流,可是,如果沒有男人,女人能懷上孩子嗎?你也是想與鍾泉好好過,我也想讓你們一家平平安安,所以直到你們離婚,我才把鍾泉的病情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哪有揪住這件事說過一分半分?我更沒有對著然然說鍾泉的壞話。我頂多是眼不見心淨,不與這個家來往罷。都說我老太太好逸惡勞,想一個人做輕鬆自在的日子。可是,我隻有你一個兒子,也隻有然然一個孫女。哪能不想,哪能不願意與你們在一起。”
蘇娟說到這裏已是淚流滿麵。
董姐忠心耿耿的護著老太太,對林楚語重心長說:“老太太也是不容易,在外頭住的時候,想著想著就哭。隻是你們做晚輩的看不見罷了。”
蘇娟眼淚汪汪的拉著董姐的手,泣道:“我哪敢指望他們做晚輩的體諒,隻是外頭的這個孩子,健健康康的,等到然然也老了,我們也看不見了。然然有個年輕的兄弟拉扯著,我們就算是走了,也更放心。你難道不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