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原本告狀的老陳聽了這話反而不樂意了,“哎,豆丁媽媽,哪能這樣教育孩子啊。孩子雖然沒爸爸,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通過暴力來壓製孩子————”
林然覺得這段話不通至極,她尤其反感那一句“孩子雖然沒有爸爸。”
沒爸爸怎麼了?
她林然也沒爸爸,不也是活得有滋有味。
尤其是還當著孩子的麵說。
叫聲“老陳”,還真把自己當塊料。
林然欠身致意,爽落的說:“是我孩子不對,我向您道歉。待會回去我就給您擦門去。豆丁,跟叔叔道歉。”
豆丁很可愛,七十度鞠躬如儀。
林然一揮手,打發豆丁去不遠處自己蹲圈玩。
她笑著問老陳:“孩子沒爸爸的事您是從哪兒聽說的啊?我和您一無親二無故,您當著孩子的麵討論我的私事,是不是特不合適?我兒子撒尿在您門上,是他天真無知。但您,一成年人,還是一成年男人,對著一年輕媽媽說這個,是不是也特不講究了?往好說,這是您奉行遠親不如近鄰,是關心我。往壞了猜,您這是窺探他人隱私,是有失私德。再說了,如果真沒爸爸,這孩子是從哪兒出來的啊?無性繁殖?您這是在罵我吧?說起來我住進您對門才剛剛一周,我到底怎麼招您惹您了?之前您找我,說是豆丁進電梯的時候擠著你了,我現在就直接抱著兒子走樓梯。”
老陳結結巴巴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電梯門夾著孩子,怪不得最近都沒看見你,”
林然色變,罵一聲:“色狼。”就飛快的衝過去,抱著豆丁就往家裏衝。
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夜,除了反鎖房門,甚至還把吃飯的桌子拿來頂著,這才勉強睡了兩三個小時。
才出來獨立就遇到這種事,如果現在就回去求援,豈不被鍾泉也笑死。
從此都不能再單門立戶的出來獨撐場麵了。
林然發愁,在幼兒園門口,再三拜托老師,一定要看好啊。
老師笑道:“放心吧,豆丁媽媽。我們的園長助理在這方麵要求可嚴格了。”
“那園長呢?”
“園長事多,難得來一次,出麵處理事情的都是園長助理。”
林然決定改天親自會一會這位助理大人。她提心吊膽的掛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
才進辦公室,就嗅到花香襲人。
大捧鮮花放在她桌上,一隻卡片上寫:知名不具。
那個字體,哪怕過了數年,林然仍舊認得。
辜振良。
林然深呼吸,聽同事調侃:“博士真不錯啊。”
可不。林然早過了那種任性意氣高貴的年紀,她很珍惜的把鮮花分成小束,每個同事都有一份。然後開開心心辦公。
林然此刻手頭的事就是與林楚公司的朱經理聯係。
捐資助學,提升公司品牌形象。
在電腦上你來我往。朱經理說:“還是麵談吧。”
林然駭笑。
誰怕誰啊,她打了車就去到林楚公司。
沒有人再認得她。
前台讓林然在沙發上略等一等。
她百般無聊的坐在那裏,看各種精英範來來往往。
林楚身後跟著五六個助理,看見林然,駐足後心情複雜的喊:“然然。”
林然眯著眼,心說若是喊“林總”那該多沒意思啊。搞得她好象是來複仇的。
於是她再自然不過的站起來清清楚楚喊:“爸爸。”
林楚立刻淚盈於睫。
向在場的所有人介紹說:“我女兒,然然。這是我女兒,她學成回國了,常青藤名校。”
公司裏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林總現在的兒子是一名自閉症患者。
普通員工,偶而一見的,不過是一個外表俊俏,衣著體麵的小男孩一言不發乖順的被媽媽牽在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