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陡的下滑。

小妞瞪著他,迷迷糊糊又說:“還有人在急診室。”

通往急診室的路是那樣漫長,得轉過花園,走過長廊,經過七八道門才能到達。

一個老婦頭上戴著各種儀器,麵露驚恐之色,不住的對著門口呻[yín]。

宗之偉雙腳發抖,強撐著自己一張床一張床看過去。

感謝上帝,感謝佛祖 ,感謝哈裏法,感謝各種神仙,包括天篷元帥。

林然還活著。

盡管她的一隻腿被高高吊起,盡管她的半邊臉腫得象豬頭。

宗之偉噗的一聲笑出來,柔情四溢的撥弄著她的滿頭秀發。

林然於半睡半醒中睜開眼。

宗之偉利索的就吻上去。

“乖,睡吧。我在的。”

林然努力挪開自己,含糊的說:“髒。”

胡說。宗之偉顧不得她現在狀況,為自己正名道:“我為你守著呢。”

誰信哪?

宗之偉理直氣壯說:“不然你驗驗,驗驗就知道了。你有經驗啊,你懂的。你都有孩子了。然然,你怎麼能這樣狠心的對我。然然,”

宗之偉的眼淚流下來,他努力抱住她不放,“隻要你回來,隻要你在,我就什麼也不管了。然然,”

說得好象她很有錯似的。

林然大不喜歡,罵起來:“走開,走開,快走開。”

憑什麼,宗之偉把林然摟著越發的緊了。

直到林楚趕來。

林楚看到的就是宗之偉倚在床頭與林然相依而眠的情景。

林楚想,隻要林然高興,豆丁怎麼處置,多的是方法。

如果然然很舍不得,就把豆丁送到寄宿學校。

一個外孫,怎麼能及得上親生女兒的份量呢。

林楚冷酷的對辜振良說:“你都看見了,你來晚了。”

辜振良斷然說;“我會帶走豆丁。”

人渣,真是人渣。

林楚輕描淡寫說:“我以然然的意見為重。如果你想試試別的法子,小辜,別忘了你父母對你的期許,和彭家對你的倚重。”

辜振良不是自由身,單這一點宗之偉就強過對方百倍。

可是一想到林然與這人耳蹭廝磨,甚至還共同誕育了一個孩子。宗之偉心頭的那口怒氣就如被澆了油的野火,騰騰的燃燒起來。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宗之偉握緊了林然的手,盡全力安然的微笑說:“我和然然會好好照顧豆丁,畢竟那也是然然的骨肉。”

辜振良愣了一愣,坦言說:“我才是孩子的生父,照顧豆丁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

林然此刻已醒,豆大的淚珠從眼睛裏流出來,沁濕了半邊麵頰。

林然虛弱的說:“你們出去,全都出去。”

監控的儀器嘀嘀砰砰的響起來。

護士低聲嗬斥說:“怎麼回事,病人現在不能受刺激。”

三個男人通通都被攆出去。

小地方的急診室,比大城市更多了一份八卦好奇的心。

宗之偉隱隱聽見有人在對林然指指點點。

未婚啦,有子啦,男人搶啦。有一個居然還是老男人——-

宗之偉立刻說:“爸,我現在就找醫生去談。如果可以,立刻把然然轉回城裏治療。”

林楚的團隊早有人在專門處理此事。

主治醫生說:“怎麼也要穩定四十八小時再走吧。”

至於餘下那三人,都是輕傷。現在出院也沒關係。朱文一瘸一拐的過來,滿臉俱是歉意,怯生生的對老板說:“林小姐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