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揚起一抹笑,放開了失神的小姐,偷偷地離開了,姑爺來了……小小的院落、門口、屋簷,處處掛著紫色糊紙燈籠,宦夏蓮軟著腳,一步一步地走到廂房前,推開門。
她走了進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床上,燭光搖曳下,他的麵龐越來越清晰,他輕柔地哄著懷裏的鳴兒,鳴兒正是好動的時候,也不怕生,對著薑燮廷笑嗬嗬,還伸手拍拍他,兩人一副爺倆好。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你可算回來。」薑燮廷從床邊站了起來,見孩子有睡意地打了嗬欠,他便將孩子放在搖籃裏,對挎她笑。
她恍如隔世,小嘴蠕動了好幾下,眼神迷離地望著他,「怎麼會……」
「怎麼不會?」他反問,噙箸優雅的笑,眼神裏卻是緊張的,他怕她仍然接受不了他。
李大夫說薑燮廷是一個性子剛強的男人,誰都勉強不了他。
她後來陸陸續續地從李大夫的嘴裏知道,那件發生在書房的傷案的原委。
她以為隻有女子才會有守身之舉,沒想到他也會為了她而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她無法想像他當時是懷揣著怎麼樣的心情,又是以如何狠的心往他自己身上刺。
每每想到這裏,她想笑想哭,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死心塌地、恪盡夫職?
他是她的夫,他是她的天,他要是納了那兩名美人,她絕不會有二話,他卻懂她,她不要,所以他也不要。
薑燮廷走向她,大掌輕撫著她的紅頰,「喝酒了?」他不樂意地說,不願她在他不在的情況下沾酒,露出這副媚態。
宦夏蓮點點螓首,「喝了少許。」
「以後隻能在我麵前喝。」他霸道地說。
她熱淚盈眶,好想罵他一通,卻又舍不得,這男人為自己做的肯定不隻這些,他肯定默默地為自己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漢,絕不會與她說這些,保護她是他理所當然的職責,他不貪求說出這些以求得她的好感。
「為何在這裏?」她顫著聲音,隱約間知道發生了一些事情。
他文雅地笑著,見她不躲避他的動作,便膽大地將她擁入懷裏,「我辭官了。」他曾經恨師父,師父因私情讓他做十年宰相,輔助新帝,如今他反倒感謝師父,若非這約定,他怎麼會碰上她。
「為何?」宦夏蓮又問,兩眼直盯著他瞧,發現他清瘦了不少,不禁為他心疼。
「十年之約已到,宰相隻做十年,多一天都不願。」薑燮廷厭惡地說。
她輕笑,「當真舍得?」
「哼!」他用力地擁緊她,嬌小的她被他半提起,腳尖落地踮著,「人都在了,還說什麼舍不舍得。」
傻瓜……她將頭輕靠在他的耳邊,低喃著,「若是夢,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他邪氣地拍了一下她挺翹的臀部,輕咬著她的耳朵。
她乖巧地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千依百順地看著他,「夫君……」
夢回無數次,唯有這一次是真的,他喟歎一聲,以著將她揉進懷裏的力道將她按在懷裏,薄唇落在她粉白的耳上,「蓮兒,這回不要趕我離開。」
她垂著淚,委屈地說:「是你休了我。」
他冷硬地瞪著她,「休書你可看過?」
休書一直被她藏在櫃子裏,她沒有去看,深怕裏麵的話讓自己傷心,她搖頭,「沒有。」
「去找出來!」他氣悶地說,他猜到她的性格不會去看,沒想到她真的沒有去看。
他似乎氣得不輕,她小心地轉身,連忙在櫃子裏翻找著,側眸看了他一眼,他抱起了鳴兒,喚來了青兒,將孩子交給了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