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又轉過去,繼續往外打量。

遠處山上金光閃閃,陸昂半瞇起眼,看得專注。司機趁機介紹道:「那是山裡的寺廟。昂哥,你以後來的次數多了,看也會看膩。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廟。」

後麵,羅運華冷哼一聲,司機縮了縮脖子,噤聲了。

說話間,已經到老街。

路邊隨處可見塗抹著黃香楝粉的女人,還有穿裙子的男人,異域風情明顯。

車停在一家小旅館門口。旅館招牌用中文和緬文各自進行標注,陸昂抬頭看了看,羅運華說:「咱們今天先在這兒住一晚,明天那邊才派人來接。」

陸昂點點頭,接過老闆遞來的鑰匙。

一樓,105

陸昂開門進去——

一支黑洞洞的槍直接頂著他。

房間裡,執槍男人麵無表情,盯著陸昂。

這槍應該剛放過一槍,那種硝煙獨有的味道順著槍口往外飄。陸昂冷著臉回頭:「五叔,你這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羅運華齜著黃牙攤手,「白爺的老規矩,沒辦法。」

裡麵那個男人明顯不耐煩,用槍口重重點了點陸昂的頭,用夾生的中文示意他:「轉過去。」

這是打算搜身。

陸昂背過身去。

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出來,煙盒,打火機,清涼油,消炎藥,手錶……

那人還示意他解下左手手腕上的長命縷。

陸昂嘴巴裡叼著煙,慢悠悠搖頭:「這個不行。」

「怎麼?」那人凶神惡煞,拿槍指著他。

陸昂隻是淡淡回望過去。他站在窗邊,兩條長腿撐在地上,麵容冷峻,瞧不出任何打算低頭認輸的模樣。

僵持三秒,那人放棄了長命縷,轉而拿出刀,檢查陸昂的隨身物品。

煙盒從中間一點點割開,所有香煙一根接一根折斷,清涼油也被刀尖攪和一遍,消炎藥更是直接拆了,散落一地,隨身的手錶表帶亦被割斷,後蓋被擰開……

陸昂轉頭,對著窗外抽煙。

煙霧繚繞之間,他隻看見玻璃上倒映的,自己一雙漆黑又冷漠的眼。

……

沒查出不對勁,一切反被弄得亂七八糟,陸昂不悅地睨羅運華:「五叔,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羅運華滿不在乎,「今晚請小陸你喝酒,當賠罪嘍。」

這地方到了夜晚就是男人的天堂,各種洗浴按摩馬殺雞。在街邊隨便走一走,就有漂亮的女人伸腿攔你,直接問要不要做。如果點頭,就去樓上;如果不做,立馬會有幾個人圍上來,到時候不想做也得做了。

羅運華最喜歡男女間的那點事,喝過了酒,他迫不及待。

陸昂則在旅館附近隨便逛逛。

老街是一條商業街,大部分店家賣翡翠和銀飾——這兒的翡翠和銀飾舉世聞名。入了夜,商家為了招攬生意,就在路邊支開攤子。燈光一打,流光溢彩。

滿街全是這樣的珠寶攤。

陸昂目不斜視。經過其中一家,他已經走過去了,身形略微停了停,陸昂重新折回來。

這是家專門賣銀鏈子的店麵。

紅色絨布上擺著一根根細細的銀鏈子,兩相映襯,顯得那些鏈子越發細了。

像極了曾被他握在手裡的某種細膩。

那些鏈子長短不一,花紋亦各不相同,有串鏤空吊墜的,有配米白珍珠的,還有垂圓珠鈴鐺的。

陸昂指著其中一條,店家老闆操著蹩腳中文提醒陸昂:「這是腳鏈。」

腳鏈,顧名思義,繫腳腕子上的。

陸昂淡然回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