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擅窺天機本就是大忌諱,我修遠何德何能,又怎敢逆天而行擅改天道?”修遠心想的是那公孫瓚本就是短命之人,而劉備才是招攬趙雲的最大阻礙,在尚未想到萬全之策的時候,他自是不會貿然行動,此時卻無法像於吉透露更多,隻好用些虛無縹緲的說詞先行蒙混過去,日後再細想。
於吉聞言卻並不讚同,揚著小臉便淩厲的反駁回來:“天道無常,若是萬事皆循規蹈矩,如何能求得那一絲變數?我劫數將近,若還拘泥於那虛無縹緲的勞什子天道,與等死何異?軍師既已提前泄露了天機,那餘下的事交由我來做便是了,那趙子龍既然早與我們命輪交錯,自然要想方設法的盡早讓他和我們合在一處,日後還不知會遇到多少難事,多個人總是多份力量。”
修遠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敷衍不僅沒能打消於吉篡改曆史的念頭,反而加快了行動的步伐徹底攪亂了修遠之前所熟知的三國曆史,至於是福是禍,直到他們最後都歸隱山林,都無法斷言就是了。
章節目錄 第9章 收銀龍賈詡出奇策
還沒見到趙雲的時候,修遠心裏多少還有些忐忑,回返的途中便心境截然不同了。單單是能確定銀龍的轉世就是趙雲也是一個巨大的收獲。子夜闌珊,呂布執轡緩行,低沉的聲線音量不大,卻如同帶著某種不知的魔咒一般在修遠耳邊回旋著:“修遠,那少年將軍可是與你我關係匪淺?你既已對於吉仙師言明,為何卻單單瞞著我?”
修遠輕側著身子趴在呂布背上,聽到問話雖不算意外,卻著實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應了句:“奉先,你可知我早已不是原來那個修遠了?即便是記得我們之間那些兒時的舊事,身在其中的卻終究不是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大概是修遠言語實在難以理解,呂布幹脆轉過身來,直直盯著修遠俊逸的側臉,暗沉沉的深夜,無星亦無月,可呂布棱角銳利的五官輪廓仿若能發光一般清晰的映到修遠的眼裏,呂布英氣勃發眉目間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柔,瞬息間修遠的呼吸便亂了,他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奉先不必多慮,你隻當我是重入了輪回,多看了些世事,對你的感情卻是分毫未變的。”
呂布長臂一伸把修遠整個人都圈進自己懷裏,語氣中帶著少有的彷徨和無奈:“即便是你把我徹徹底底的忘了,我心裏也從來都裝不下別人,我隻是擔心,那少年將軍將來會把我比下去,你和於吉仙師不都說那少年才是天道麼?”
呂布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讓修遠心裏一陣抽痛,對他而言修仙也好輪回也罷,無疑是全然陌生的,此時此刻,呂奉先不再是那個勇武冠絕天下的溫侯,這一問他不過是一個時刻把自己的發小放在心尖廝磨的平凡男人罷了。即使是在這樣的戰亂和逆境之中,他也極力想要保護自己的唯一,那份愛和喜歡甚至不用宣諸於口,就這樣每分每秒都如同細流一般圍繞在修遠身邊,綿延不絕,溫暖而又堅定。
修遠眼眶微熱,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沉默下去,隻是緊緊摟著呂布精實有力的腰肢搖頭。呂布終於不忍心再問,順勢輕柔的把修遠圈得更近了些,修遠精致的側臉貼在呂布熨燙的心口,聽著強健有力的心音,仰頭對著呂布輕輕一笑,小聲呢喃:“奉先不必擔憂,我早就把從通天教主那裏得到的金丹給你服下,隻要有心,武道亦可通神,到時候你便是天道,又有何人能阻得了你我?我雖不懂道家法門,通天教主的大名卻還是知道些的。身為道家三清之一,他送出的金丹豈會是尋常物件?”
呂布聞言頓時想起他胸口莫名消失的傷口,下意識的捂了捂左胸,鄭重的點了點:“修遠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定會護你周全不叫你再受絲毫委屈。”
修遠比誰都清楚在原本的曆史裏呂布的慘淡結局,此時此刻他卻十分矛盾的比誰都更相信,呂布定能給自己在這個亂世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縱然三國時代能人輩出,修遠死死凝視著呂布黑沉沉的眸子,也莫名生出無窮無盡的勇氣和信心來。
修遠唇邊的笑意慢慢擴大,終於讓整張臉都變得生機勃勃,他淺茶色的眼底似有金光浮動,貼著呂布的耳廓小聲說道:“奉先吻我,我要確定你是我的。”
修遠話音未落,呂布溫熱的唇舌已經落到修遠臉上:“清河已過,誰問君心,隻願君心似我心。你可還記得兒時對我說過的話?其實早在十年前我就是你的了,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呂布的舌尖有力的在修遠清潤的口腔裏翻卷著,極盡全力帶出潛伏在兩人靈魂深處的熱度,修遠被吻得迷迷糊糊不辨方位隻隨著這快樂的巨浪上下遊弋,赤兔馬不愧是傳世名駒,靈性十足,兩人成年男人在馬背上來回折騰,它依舊紋絲不動。突然一隻散發著淡淡螢光的紙鶴落在修遠頸側,呂布剛要伸手取下,修遠忙不迭阻止了他。
“這是於吉仙師傳信的道術,莫要擾了。”
果然,那紙鶴在修遠頸側低低旋轉了一小會兒,就窸窸窣窣的傳出於吉甜膩的童音來:“軍師和主公若是見到這紙鶴那便是這障眼法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要抓緊時間和軍士們彙合,遲則恐有變故。”
“不好,於吉定是自己去找趙子龍了,若是他還跟在我們身邊這小小的障眼法又怎會還有時限?”修遠聽清紙鶴傳音的內容頓時大驚,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