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零!不要在我麵前偽裝你的善良,你知道我憎恨那個!同樣被所有人拋棄的我,憎恨那個!”
“我?”
“你能原諒他們嗎?零,不要騙我!”
卡斯蒙嘶啞著嗓子,傾注了他全部的能量,咆哮道:“如果你不能原諒他,就永遠不要再說原諒這個世界!不要!不要說傷害我的話,做傷害我的人,來到我的身邊!我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你!不要再讓我在黑夜裏彷徨,不要再讓我孤獨地承擔,零!”
……
“零!”
Ⅳ
天使聖瑪利亞大教堂前的眾人等了差不多快一刻鍾都不見零的出現,海砂急起來,雪莉也不禁埋怨道:“零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寬恕的?他又不是海琴這樣的小氣鬼。”
“我這樣的小氣鬼!”
海琴才反駁完,耳邊就響起透驚天動地的叫聲:“糟了!”
“怎麼了,透?”海砂連忙問透,透卻轉身甩開眾人,跑到大街上,不顧一切地攔截住一輛轎車,把司機趕出來,擠了進去。
“透!你要去哪裏?”
“我……”透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沉了口氣,回答道,“等我!相信我,在原地等我,我把他帶回來,他現在一定需要我!”
“透!”海砂衝著遠去的車尾大叫,轎車的車主認出了眼前的4人,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雪莉感得不妙,忙給了海琴一個眼神。海琴和她心意相通,立刻畫出一個大大的符咒。
“結界命令,封鎖波。”
車主的手機頓時沒有了信號,他的身體也變得遲緩起來。
“我去找那兩個家夥。”雪莉說完,海砂過來拉住了她,“不要去,讓透一個人去,我想……他們之間有事情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海砂。”
海砂安撫住雪莉,目光望向了遙遠處街道的盡頭。
透一路狂奔,重新回到教徒墓入口,在那裏,已經沒有了記者。取代記者的是全羅馬城的警察,另外有3架直升機在教徒墓的上空盤旋。
離入口還有3公裏遠,透的車就被警察攔了下來。
“先生,抱歉,為了你的安全,這裏已經被封鎖了!”透從車子裏跳出來,和他說話的警察頓時變了臉色,“你是第一批進去的孩子們中的一個!”
“你怎麼……快來人,一級戒備!”警察連退數步,端出槍,對準透。
透望了眼數不清的警察,沒有解釋的心情,此刻他隻想飛到零的身邊。他不知道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能讓任何事發生。
“讓開!”
咆哮聲中,融化槍支的火焰從透身上噴出。
他一路向前飛奔,火焰包圍著他,黑壓壓的人群被火焰強硬地衝開,熙攘傾覆。天空中的直升機也不敢靠近,滿場隻有對講機中不同人的叫喊聲:“支援!我們需要支援!”
透一口氣衝到大門口,在那裏,茲羅正倚靠在門框邊,衝他不懷好意地微笑。
“你就是米迦勒的透?第一次見麵,我要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透根本無心聽他廢話,他也沒工夫想在警察包圍圈中出現的白衣少年是什麼人,此刻的他眼裏隻有兩個東西——路和擋路的人。
“滾開!”
他打斷茲羅的介紹,火焰瘋狂逼近,茲羅根本沒時間反應,就被火焰逼得撞到牆上。
等他再睜開眼睛,不但他的衣服給燒得幹淨,透也已經越過看門的他,衝進墓穴了。
“啊?”
茲羅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羞辱過,透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就將他秒殺了。
“該死!看我……”
“看你怎樣?”天空中忽然有一個極其輕佻放縱卻又清澈純真的聲音傳來。
茲羅順著那聲音望上去,逆光下,一個黑衣的少年從教徒墓大門的門簷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站到他的麵前。
破了好多道口子的黑色牛仔褲,寫了SID字樣的純黑T恤,還有那頭銀得刺眼的短發和紅瞳,如果不是那張比女生還要秀美靈巧的薄唇,以及那雙跟茲羅一模一樣具有性感深雙眼皮的羅馬式美目,茲羅真要以為這是海琴的分身降臨了。
“尼祿!你什麼時候來的?”
“什麼時候?”尼祿露出了他區別於海琴的第三個特質,他招牌式的浪子微笑,揚起手,讓手心紋刻的白色符咒化身成一道碩大的光之鍾,懸到了天空之中。
隻見鍾的秒針在往前運行了一秒後,忽然往後轉了5秒。除茲羅和尼祿外,所有被時鍾照耀的畫麵,飛快變化起來。
5秒鍾前,時間在此打住。
茲羅看到被尼祿回放定格的畫麵中,5秒鍾前的自己,雙手捂臉,保持著一個極度猥褻的姿態,被透的火焰衝到了半空中。
四周的警察也一個個保持著奇怪的造型,雕塑一樣浮在尼祿的畫麵中。被靜止的時空中,隻有一個人在活動,那個人慢悠悠地穿過許多被定住的警察,走到中途還把一個警官模樣的人的警徽占為己有,又搜獲了一些戰利品後,那個人在透身後稍作停留,終於走到了他的哥哥,也就是被打飛的茲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