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響。
他抱起了麵前比他小上幾十歲的美麗男童,接著便完全被他薔薇色的嘴唇、絲綢般的皮膚俘虜,被欲望摧毀得不能自拔。
“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裏?”維斯裏接受著老教士的擁抱、撫摸和熱吻,麵無表情地問他。
“他們……他們去了……”過分的激動讓老教士喘熄不已,每一聲喘熄就像刀一樣割在維斯裏的身上,讓他天使般童真的麵容愈發猙獰得恐怖。
“他們去了耶路撒冷,聖城耶路撒冷。”
“你確定?”
“我可以確定!”
“好,好,我聽話的寶貝。”維斯裏再次展開笑容,眸子裏超越年齡的仇恨和厭惡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純美的快樂。
在純潔如白雲的快樂表情下,他的手從腰上摸出一把發著寒光的尖刀。他將刀高高舉起,此時老教士緊貼著維斯裏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嘴唇相觸的刹那,維斯裏的刀也落下了。
妖若薔薇的鮮血,瓣瓣飛出,在落日的餘輝中劃出一道紅的弧線,遠遠地濺在悠遠樸素的大理石地麵上,深刻進去,又沿著石磚的縫隙向更遠的地方暈開。
Ⅳ.
與此同時,遙遠的耶路撒冷裝潢高雅的國王套房內,尼祿躺在一大堆柔軟織物中央,對著天頂中央的銅鏡放聲大笑。
銅鏡中的畫麵正是天使·羅馬聖瑪利亞教堂裏的維斯裏,和在他懷裏被放血而死的老教士。
“你笑什麼?”卡斯蒙揮手讓畫麵消失,同時對身邊的茲羅命令道,“去把維斯裏帶回來。”
茲羅聽命消失,尼祿一骨碌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卡斯蒙身邊,興奮地說:“維斯裏這種人才真是浪費了!我們應該把他送到那些占據國家高位的老頭子身邊,然後拍一大堆類似這樣的錄像,再要挾他們,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怎樣?”卡斯蒙挑著眉毛笑,“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想好,這樣的話怎樣,純粹隻是想惡作劇而已。”
“答對了!我就是想惡作劇而已。”
“尼祿,我們現在在做的不也是一個惡作劇嗎?”卡斯蒙走到窗口,拉開窗簾,窗外被沙漠的殘黃托舉而起的聖殿山白熾耀眼,“你和我,我們在做的一切,不正是對神安排的惡作劇嗎?”
“真的是這樣嗎?”尼祿靠了過來,抱著一個很大的枕頭,非常可愛地眨弄著眼睛,“我們在做的是惡作劇?那麼蒼禦零為什麼沒有如加繆預言的一樣,在逾越之牆前來到你的身邊呢?是加繆的預言錯了嗎?如果他的預言有錯,那麼就是神之力錯了。神之力如果錯了,那就是神錯了!神會錯嗎?還是這一切本就是神的安排,是神讓他預言到了錯誤的結局,因為有那樣的結局,蒼禦零才會用全部力量去抵抗,全部力量去掙紮!那麼……”
他讓自己無聲無息地靠到卡斯蒙身後,用調侃的口氣繼續道:“會不會,這一切都隻是神的安排,你所期望的未來也不過如此?千方百計想要掙脫神的統治,跳出神的謎局,最後……其實最為忠誠的小白鼠,不是別人,恰恰就是你。”
“住口!”
“啊啊啊!”尼祿迅速跳開,此時空氣中緩慢浮現出茲羅的空間圈。
尼祿盯著那迅速展開的空間圈,又開口了。
“看來,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對?不過,你知道,不管事實到底如何,不管跟著你走下去的結局到底是死亡還是真正的掙脫,我一定會跟著你走下去的。就算明知道是死,明知道連孩子都來不及生就會死,我還是會跟著你,一直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