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所以,在他還未占有她之前,他怎麼能允許她輕易地死掉呢!
清王府。
“快來看看她!”
一腳踢開門,對自己身後的男人說道。
“這是誰?你居然會抱一個女人回來你的寢室?”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齊穆清沒有心思由身後這人鬥嘴,“這些先不要管!你先看看她!”
他那會兒隻是暫時幫她包了一下,止住了血,但是,真正有沒有傷到哪裏還是要讓身後這精通醫理的人來看過才知。
“先放下!”
這時小廝已經將範潔的藥箱拿來,恭敬的候在一旁了。
齊穆清沒有多想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平日裏那些潔癖暫時都沒有了,也不管自己的床榻是否被弄髒了。
範潔是幾年前來到清王府的,他是江湖上有名的醫聖妙手回春的大弟子,出來尋找背叛師門專攻毒術為禍天下的師弟胡明。當時自己剛離開師門,身上的銀兩都花光了,左右了無所依,來到這京城,也算是機緣巧合,齊穆清當時聽了陳啟明的建議廣納賢士,範潔便來投靠了。
經過一番診治包紮,總算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她什麼時候能醒?”
範潔搖搖頭,一臉的惋惜。齊穆清心裏一緊,催促他趕緊說。
“她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大概明天才能醒,現在——”
他皺眉看著齊穆清,“王爺是打算通知宰相府還是——”
齊穆清挑眉:“你怎麼知道她是宰相府的人?”
範潔看著躺在床上的長安,感歎道:“這張臉,”他瞥了眼麵前的齊穆清,摸了摸下巴,“除了相府嫡女還能有誰?”
畢竟是這樣傾國傾城的臉。
範潔兀自意猶未盡,沒有發現齊穆清吃人的目光,下一刻他小腿上挨了一腳,齊穆清與年齡不符的冷冽的聲音響起,“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目光!”
“不敢!在下隻是欣賞罷了。”
齊穆清危險的眯起眼睛,拉長了聲調,“如此說來,範先生有何高見?”
可是,朝夕相處這麼久,範潔還是大概能判斷出來齊穆清什麼時候是唬人,什麼時候是真的生氣了的,比如現在,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範潔便不再言語。
“滾!”
範潔哭著一張臉走了出去,心裏倒不是沒有埋怨,想自己本來是出來清理門戶的,現在卻被呼來喝去,若不是心之所向另有所望,還真是不願意隱忍!
齊穆清做事情向來喜歡率性而為,他想與林長安親近,於是晚間便躺在了長安身邊。
借著月光,看著自己身畔的睡顏,齊穆清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越來越強烈了,可是究竟是什麼卻又說不清楚,一時間,心裏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本來隻是想好好睡一覺的,但,也許是月光太蠱惑,齊穆清不自主地就想更多的靠近。
但是,他很明白,心裏也清楚地知道這樣不行,身邊的這個女人還受著傷,還不是時候……這樣做為人所不齒,他也不能夠趁人之危。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的流逝,齊穆清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樣一直看著長安的睡顏,緊緊地攥著她柔軟的手,攥了將近一夜,臨近天亮的時候,齊穆清眨了眨眼,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的睫毛顫了顫,輕哼一聲——
“嗯……好疼!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不要——”
倏地睜開眼,林長安瞬間有些恍惚,柔軟的觸感,自己似乎仍是躺在床上,頭疼!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可是,肚子卻並不疼!
忽然看到一張俊逸的麵容,眨眨眼——
啊——
嘭——
“你幹什麼!”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還有——”身材、年紀好像不對!不對!很不對!一切都不對!
在睜開眼睛三秒鍾以後,長安總算是反應過來,認出這個男人是誰,順便也看到了自己和一個男人待在一張床上……
“不會啊!”長安瞪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個還未成人的男人,怎麼會不記得,都是因為他,自己被說成不守婦道。但,重點不是這個,“現在是哪一年?”
齊穆清被林長安的這個反應給嚇到了,一時間也忘了自己現在其實是該憤怒的,於是便回答了她怪異的問題,“……邕王十六年。”
於是,長安完全不知所措了。前一刻還是那樣的痛苦,她清楚地記得她明明是被林長寧與齊穆遠給害死了,還有,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剛出生就被做成了人彘的孩子!
如此這般,莫非是——
一行淚落下,林長安大笑,蒼天憐憫,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